那姑娘目不转睛地回视着他,小手捏了捏简云枫。
“呵呵,忘了你无法说话,似乎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简云枫自嘲地笑笑,此时他不过是想找个人诉说罢了。
他缓缓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那位姑娘,两个酒杯轻轻碰了碰,笑道:“请!”说完,一口喝干。
那姑娘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了看他,便也学着他的模样一口喝了下去,不过却是便呛了个面红耳赤,小手捂着嘴巴呼气不止。
简云枫不禁大笑,不过他却瞬间出手将方艳娘交给他的那枚药丸送入那姑娘口中。
就在此时,两人周围景物开始扭曲,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人发现自己忽然置身于一片花圃之中。
面前是一座小茅庐,门口一个小锅里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而两人脚下是一块花圃,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看模样倒好像是来到了一个菜农的家里一般。
草庐的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一个葛衣草鞋的老农走了出来,一双沉静似水的眼睛深深地打量了下两人便道:“你们所来何事?”
简云枫却是不回他话,只是皱眉问道:“我那三个朋友呢?”
那老农轻哼了一声,抬手挥了挥,简云枫身边的空气又是一片波动,舒万卷,钱千盅和方艳娘三人的身影逐渐显现了出来。
方艳娘一见简云枫就立刻跑上前,焦急问道:“那解药有用么?”
简云枫笑了笑道:“你要问她,不过这毒药倒是味道很好,一点也感觉不到痛苦。”
原来此刻简云枫浑身真元已经被药力散了一干二净,方艳娘才知道原来毒酒居然有两杯,大怒之下,作势要去和那老农讲理。
谁料那老农却叹气道:“唉,该来的总是会来。”
方艳娘怒道:“鬼隐前辈,还请赐解药!”
鬼隐淡淡道:“我当初只和你师父说是一件事情,恐怕你们所求之事不会是为了解药吧?”
方艳娘道:“可是……”
简云枫止住方艳娘道:“姐姐,这乃是我自愿的,既然闯关就要付出点代价,而且不就散去功力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鬼隐前辈,我等此来是想让你医治这位姑娘。”
鬼隐闻言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你一个少年郎却能看的这么开,你可知若没有我的解药,你这辈子也休想再修行么?”
简云枫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人生在世,岂能只依仗一身功力,就像鬼隐前辈你,贵为医仙,那些修为高强之辈还不是要处处祈求于你?”
鬼隐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少年郎,难得你有这份悟性,我鬼隐也并非狭隘之人,今日我便给你一次机会!”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从中倒出三粒金丹递给简云枫道:“这三粒丹药,每粒可以让你恢复一个月的修为,三个月之内,你只要为我取来一物,我便将解药给你。”
“不知前辈要在下取何物?”
鬼隐抚了抚须道:“巫山神女峰下有一处山洞,洞内有一方五彩石,石上生有一株草药,三个月内你若为我取来,我自然会让你恢复功力,如何?”
简云枫接过三粒金丹先服下一粒,将剩下两粒纳入怀中,对着几人抱拳道:“三个月后再见!”
方艳娘急道:“姐姐和你一起去!”她想那草药的名字鬼隐并未说明,而且若是什么简单易得的事物鬼隐自己何不动手去取,这一路上一定是困难重重,简云枫孤身一身恐怕很难成事。
这其中道理简云枫哪有不知之理,只是若真有极大危险,就算方艳娘几人同去恐怕也只不过是白白送命,自己本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此番机遇虽然难得可也暗藏凶险,哪里还肯让别人跟着自己去冒险,便劝道:“姐姐,这位姑娘的伤势还需要你们在此看护,再说,不就区区一枚草药么,怎么可能难得倒我,哈哈!”
鬼隐也道:“不错,人去多了也是无用,你们这几日便留在此处吧,而且,丫头,你就不想亲自研制出解药么?你师父那解药虽然配置了**不离十,可还是缺少关键的几味药。”
方艳娘想:这倒是不错,若自己能留在这里研制出解药,那他就算没有取回草药来也没事了。
不过,那个姑娘却紧紧拉着简云枫的手很害怕他离开一般。方才闯关之时简云枫被对方拉着手不放,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心神全部放在其他地方。而此刻,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滑腻温软的热度,心中不禁一荡,急忙抽出手来,劝道:“我去去便回,你好好留在此地养伤。”加上方艳娘也在一边帮忙劝解,那姑娘才依依不舍地看着简云枫离去。
谷外,简云枫回头深深地看了眼那被白雾遮住的山谷,苦涩地笑笑便大步离去。
他这一趟本就没有存着能安然回来的期望,就连那只金色怪鸡也被他留在了谷内。巫山神女峰?连鬼隐自己都取不到的东西就凭自己这点修为就能取回么?恐怕只不过是找个替死鬼探路吧。不过,如若不答应,自己这一辈子恐怕真是成了废人了,和鬼隐那一番对话只不过是安慰别人而已,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若失了修为,这一生的目标如何才能完成。师傅,茅山,为了这些他必须得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帮鬼隐取回草药。
这是一座荒废的破庙,长年失修,到处都是一派破败景象。
而此时,庙中却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头戴一顶白色方巾,围住口鼻,只有一对灵动的眼睛露在外面。看她那婀娜的身材和露出的少许白玉般的肌肤,便知这女子生得一副媚体。
她似乎在等人,因为,她等的人已经来了。
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手执一把漆黑如墨的黑伞,身边跟着一条懒洋洋的黑色小犬。
他进了庙后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子。
两人似乎还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