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俊卿打过招呼后,她便朝服装区走去,润生礼貌地朝孙俊卿笑了一下后,也跟着她走了。
孙俊卿在原地愣了一会神,也离开了文具柜台……
在这种地方遇到自己的同学,月儿事先并没有想到。不过,她并不担心孙俊卿回学校后会乱说什么。当然孙俊卿复杂的心情她多少也猜到了些,她和柳润生的关系他一定会胡思乱想,但月儿觉得这也没什么。随他怎么想,她正是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再不参杂其他。
来到服装区后,月儿就去看男装,看来看去也没有顺眼的。
润生笑着问她:“你这是要送什么人啊?还挺挑的。”
月儿叹了口气,看看自己在商场里已经消磨了一个小时,却一无所获,只好实话实说:“就是要送给你呀。干脆,你自己选一样吧。我实在想不出该给你送什么了。”
润生一扬眉,眼睛一亮,喜悦地说:“啊!原来闹半天是要送给我呀。你早说嘛。”
月儿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可惜,这里的东西我都看不上眼。”
润生眼睛里溢满了笑意:“我说你怎么这么用心地挑三拣四。其实我早想好你应该送我什么礼物了。就怕你不愿意。”
月儿惊喜地说:“真的?快说快说,只要我有,我一定送你。”
润生笑着说:“那咱们走,可是你说好的哦,只要你有,一定送我。”
月儿郑重地点头:“没问题。”
润生带着月儿出了商场,穿过马路,直往前走,月儿跟在他身边,问他到底要去哪里,他只管神秘地走,却不回答。
正午的太阳非常灿烂,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拥挤在狭窄的路上,到处是人喊车鸣的嘈杂声。润生走在月儿身边,一边要看路让人,一边还不时地拉月儿一把,以躲避迎面的人或车。
走了大约不到十分钟,润生在一处地方停了步,月儿抬头,见是一座照相馆。
她看向润生,润生笑咪咪地问:“你照张相送给我好吗?”
月儿也笑:“原来只是想要我的照片啊。那你早说嘛,我家里不是有几张吗?”
润生摇头:“那些都是你从前照的,我想要你现在的模样。再说,我也不只是想要你的照片,我还想……”
他话说了一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月儿,月儿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问:“你还想和我合一张影是吧?”
润生猛点头:“正是,正是,那你同意了?”
月儿莞尔一笑,大方地说:“当然同意了,咱们进去吧。”
这家照相馆一进门就是一面大镜子,镜子前面是个木台子,上面放着梳子、粉饼、口红什么的,旁边的墙上贴满了放大的黑白或彩色照片,上面的人衣着打扮从五、六十年代到现今,各个时期都有,明显照相馆年代久远。左手还有扇门,进了门,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光线比较暗,一位上了年纪的照相师傅坐在临近门口的桌前整理着什么。
他戴了一副看起来很古老的金丝眼镜,见有人进来了,从眼镜上面瞅了他们一眼,说:“哦,来了啊,是不是要领结婚证啊?把身上的厚棉袄脱了,到门口打扮打扮,我给你们照得漂漂亮亮的。”
月儿愣了一下,琢磨过味儿后,解释道:“不是,我们只是照张合影。”
师傅又仔细看他们一眼,说:“哦,小年轻谈恋爱照相啊,明白了。要彩色还是黑白,几寸照啊?”
润生忙说:“哦,想要一张两寸的,再要两张五寸的,全是彩照。”
师傅笑了:“这不就是领结婚证的照片吗。行,我知道了,你们过去做准备吧。”(结婚证上的照片就是两寸合影彩照)
月儿想问润生为什么要一张两寸的,但见他正忙着和师傅开票,就先出去,找到梳子后把头发散下来,一下一下地梳着。
不多会儿,润生也出来了,月儿在镜子前让开些,问:“为什么要两寸的,五寸的不够吗?”
润生看着镜子里的月儿,微笑着说:“两寸的正好可以放进钱包里。——你别扎头发了,就这样披散着挺好看的。”
月儿抬眼看润生,他也正拿着另一把梳子梳头,脸上笑眯眯的,显得心情很好。
月儿看了看镜子里自己长长的头发。她一直舍不得理发,每年只是用剪子绞去一茬发梢。最开始头发枯黄发干,后来注意保养,用了好点的洗发水和护发素,头发顺顺的,虽然谈不上乌黑发亮,但一头秀发披在肩上也有长发飘飘的感觉。
只是由于一直扎着马尾,所以头发散下后有个明显的揪起印。
这点好办,把上面的头发扎起小撮,下面的全披着,照相只照前面,照不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