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狗还拽着一头熊,想抹去老虎追踪的气味儿哪有那么容易,真当人家那鼻子白长的啊。
最好的办法,是走水道,但是这大冬天的,有些大河水流急的地方倒是不封冰,你敢下去吗?
水不行,自然就用火喽。
砍了一些树枝子,夹上干巴的蒿子,然后点上了。
湿的树枝子碰上干蒿子,着火又冒烟的,拖在身后走动着,烟火气足以把任何味道都掩盖住了。
而且,野牲口格外惧火,更不喜欢烟火味儿。
猫除外,这玩意儿为了一点热乎气儿,敢钻灶坑,然后早起点火的时候,猫带着火往外跑。
在农村,经常能看到家养的猫,身上的毛被烧得胡吧烂啃的。
东北还好呢,好歹有个热炕头。
放到烧火塘的南方,那猫烧得更厉害。
这也就是冬天,唐河他们才敢这么干。
要是换个季节,敢明晃晃地拖着这么大的一个火把在林子里头,非起大火不可,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造孽了。
周大勇全程就像个透明人一样,虽然震惊,却老老实实地拽着大黑瞎子,一路进了村儿。
他现在算是彻底想开了,得离开亮水河啊,要不然的话,自已的家早晚得散黄子,自已早晚得让人算计了。
唐河给姐姐家里留了几十斤的黑瞎子肉。
杜立秋和武谷良也没忘了相好的,砍了几十斤给袁寡妇送了过去。
袁寡妇也想开了,大大方方地开门把他们迎了进来。
风言风语指指点点什么的在乎它干什么,自已又贞又烈的,倒是能把孩子养活,也只是养活而已。
她想让孩子出息,想让孩子读书,想让孩子有城镇户口,能过更好的生活。
风言风语给不了,又贞又烈也给不了,但是现在有机会了,她当然要抓得紧紧的。
最后还是唐河上门去叫人,这两人才在十分钟后,抹着汗水跑了出来。
要不是他们的面子足够,今天都赶不上蒸汽小火车了,为了等他们,晚发车将近半个小时呢。
唐河也不抠,一头黑瞎子又送出去几十斤。
一共三百斤的黑瞎子,取了胆清了膛,也就二百来斤,这一送就送出去将近一半了。
唐河的大方也不是没好处,威望和名声都是这么挣出来的。
要不然的话,人家小火车凭啥等你,凭你脸大啊。
小火车库库库地发车之后,远方的林子里头,丧彪正带着两个小崽子,爬到树上,把黑瞎子的灯笼挂摘了下来,嘎吱嘎吱地啃着。
唐河若是见着的话,肯定骂一声你的虎威呢,堂堂老虎,居然吃剩饭。
小火车缓缓地驶进贮木场里头,车停稳之后,武谷良跳下火车,正准备回身接黑瞎子的时候,就看到豆腐西施,正在站台角落里,拼命地向他招手呢。
武谷良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扯犊子是扯犊子,不能放明面上,你追到贮木场车站上来是啥意思啊。
武谷良虎着脸走了过去,甚至心里有了要跟她们断了的意思。
实在是跟着唐河混,实在太有意思了,一天瞎基巴忙,要不是平时补得充足,这身板早就不够用了。
武谷良刚走到豆腐西施跟前,豆腐西施的眼泪就下来了,但是那脸却更润了。
“老武,我,我怀了,我表妹也怀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