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是安慰自己,偌大的殿里,一个座位都没有。苏绾只得站着,坐上尊贵之人嘴巴是关切自己的好姨母,内里却巴不得自己死在这件事上。
“事情本宫已经听说了,魏灵那孩子还是有些急了,没得让你在学生面前失了脸面。”万贵妃说着,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
苏绾拂了拂,“太子妃殿下亦是好心,怕损失了皇家颜面,绾绾不会怪她。”
说至此,只见万贵妃眉眼稍微一抬在苏绾脸上停了一瞬,这孩子如今是要与自己彻底划清了界限啊,她没有一点想要求告的意思,俨然一副任由摆布的面皮。
万贵妃驰骋后宫,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刚硬的骨头了,可偏偏不能与她闹掰。
一方面苏绾是苏家独女,即便如今有了魏家也不好与苏家撕破脸,另外她是万悠的女儿,说起来也算得上万家之后。
一旦分崩离析,众人只会猜测是自己这个万贵妃敲打她,她一个长辈总不见得与小辈制气,没得被人笑话。
太子如今虽稳固,前天听说三皇子赵延和他那个狐媚子母亲与陛下用膳,一家其乐融融,陛下更是宿在那贱人殿里。都是要离京的人了,还如此的不知收敛。
“事到如今,绾绾看女学该如何呢?”万贵妃开口问。
“不知娘娘指哪一桩?”苏绾反问。
是太子妃直闯女学?
是女学收留贱籍女子?
是谢家签下贱籍学籍?
还是谢淇如今流产?
这一问,万贵妃的怒气正盛,就那么定定的直视苏绾,本想顾念血亲留些体面,如今看这个贱丫头是无法无天了。
旁的不说,她如此忤逆长辈,便是该罚!
苏绾也丝毫不惧,回看这位华服玲琅的贵妃姨母,她了解她,万贵妃此刻定是咬碎了银牙了。
她不能退,绝不能。
女学里的谢舂、谢淇、朱凌不该被一个女人的私欲玩的团团转,那是学堂,非后宅。
我本无意与你纠缠,可你步步紧逼。
“娘娘,苏绾痴蠢,想请上。”
万贵妃不语。
“今日苏绾以女学院长之名,状告太子妃魏灵,她虽为太子妃尊贵万分,可并非前朝官员,今日到学院颐指气使。苏绾以为,太子妃若有疑虑上有陛下万贵妃,下有有司衙门。她偏偏选了学院,当众羞辱,口吐污秽。”
说至此,苏绾冷嘲的哼了声。
“知道的,说她武将之后没规矩惯了,不知道的,只当贵妃娘娘管不得此事。如今一场风波闹的程夫人三个月的身孕竟落了胎,程门期盼这个孩子,如今那程夫人还未出险境。”
说完,苏绾恭敬的拂了拂,“娘娘,苏绾想问,何人给了太子妃这样的权势可以过问女学之事,是娘娘还是陛下?或者太子殿下?苏绾也好周知,待程家来问,也好有个说法。”
万贵妃眼中看不出情绪,她没想到幼时那只小猫崽子的姑娘如今竟生的狐狸一般。
她敢如此当面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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