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那样好的姑娘,将自己放在心中的姑娘。她待自己好,自己也会待她好。只是如今自己仕途受阻,程濯只怕苏将军会瞧不上自己。
程濯从小就是被打压着长大,他总是不自觉的陷入自我怀疑与否定里。
比如少时程伯安看了程濯的文章良久不说话,程濯便会觉得自己写的不好,他战战巍巍,如履薄冰的生活在程家,不能太冒尖又不能不努力。
各种苦楚,想必只有身临其境之人才能真的明白。
程濯思绪似是想到什么,马上在桌案上的纸帛上胸有成竹的奋笔疾书。
过几日宫宴后,程喻就要作为皇子妃正式入宫学规矩,一直到大婚。程濯想要托三皇子赵延帮自己疏通门路,早日入仕才能有与苏绾站在一起的资格。
这如今才是定定重要的事情,程濯顾不得旁的,此事便是被大伯申斥,自己也要去试试。
树影绰绰的远处,一个水蓝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程洺看着程濯院子里陆陆续续的人离开,侧头问身后的婢女,“打听到什么?”
“嘴巴都严得很,说是医官,又说是千香阁的点心,又说是什么中书君的手札。。。
。。。”
程濯什么时候这样张扬了,从前叫医官也都很是低调,更别说从千香阁点花样了。这几日轮番的来,真是让人意外的很。
“什么?”程洺转身,“你说中书君?”
那丫头是不识字的,但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中书君的名字,“好像就是中书君,姑娘,这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蠢货,中书君的名号都没听过。”程洺讥讽一声,而后望着西面,正好可以看到程濯院子里的梧桐树,长大茂密高大。
程濯什么时候与中书君有干系了?
不对,是有干系的,那时候程濯高中时,苏绾便是押中了程濯,所以赢了中书君的砚台。难道自那以后他二人便相熟起来了?学子间的交流自是与更容易一些的。
中书君的手札,千金难得。
若是能将此物送给太子,那自己与太子之间自是不一样了,太子赵景本就希望那中书君可以入仕奉自己为主。
程洺挑眉心中有些窃喜,那喜笑颜开悄然怕是她的嘴角,眼瞧着自己腹中的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如今是看不出来,若有一日看出来,自己还没能入太子府。那,自己只剩投缳自尽了。
不,不行的。
程洺想着,我程洺便是不能做太子妃,也定要入太子府,来日方长的筹谋,还怕未来皇后之尊不是自己?
如此她又多了几分坚定,后便低头给婢女说了几句话。
次日,程洺轻轻抬帘便进到一间柴房里,只见一个消瘦怯懦的小书童跪在地上,见有人进来,那疏通怯生生的看过来,又马上低下头去。
不等书童说话,程洺垂眸看他问道,“可知道为何要扣下你?”
那书童局促的向后缩了缩,摇摇头。
程洺见他手里捏着衣角,一看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惯犯,便想黑他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