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郑先生。。”
趴在郑口毛的身上,不停痛哭着,方吴为再无法说出更多的话语,去向上官傲麟解释什么。他心中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就像是童年五彩缤纷的肥皂泡,突然在眼前破灭。他的心情就像是被吹落的枫叶,落在地上感受着冰凉的土地,只有无限的绝望。
方吴为不明白,为什么郑口毛要傻到那种程度,为什么傻到要去救一个敌人?难道只是因为,那个楚车干和他认识的车干长得一模一样吗?方吴为不懂,也不想去懂,他只知道,郑口毛的身子是如此的沉重,却又如此的轻盈。沉重到自己的心已无法承受,轻盈到下一秒仿佛便要飘走,再也无法遇见。
“为什么。。”
站在战场中央的楚车干,捂着自己的腹部,神色复杂地看着郑口毛。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郑口毛要救自己。带着无法理解的神情,楚车干狠狠看向半空之中的冥王,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枪!那银枪上竟然缓缓流动着一条条金色的纹路,渐渐变成了闪耀的金黄色!
“桀桀桀~楚娃娃,你还想跟吾打?”
天空之中的冥王,躲藏在黑雾之中,从未露出过它的真身。它身边的黑色雾气,不停翻涌着,张狂的散发着浓郁的死亡之气。它就如同坐在歌剧院中独间的独裁者,蔑视却又带着玩味地观赏着人间的故事,没有一丝身处于战场之中的觉悟!
“冥王神!”
楚车干凶狠地瞪着天上的冥王,右手的金色手枪,爆发出一股刺眼的光芒!在那光芒之下,是他最强的绝技!此刻的他很愤怒,也很痛苦。愤怒的是冥王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逼自己落到这种境地。而他痛苦的,是他因为郑口毛的相救,记起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
“冥王神!受死吧!!”
用满是鲜血的左手,支撑住持枪的右手,那金色的手枪上的光芒,瞬间聚集成一个小点!
那金色的小点,就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光是看着就能感到炙热的气息,正不停燃烧着人的双眼!这是楚车干从无限空间之中,获得的最强枪技——“烈阳弹”。
烈阳弹,无限空间中无敌的枪技。能够摧毁一切阻挡在身前的物体,就算是神明也好,就算是空间也好,只要楚车干心中想要摧毁!就算无法摧毁,也会爆发出瞬间黑洞一般的力量,将阻挡住烈阳弹的物体,碾碎化为飞灰!
当年的他也是用这一招,杀死了他深深信任的男人。只不过这一次,这颗如同太阳一般的子弹,将要射向他和已经转世的那个男人共同的敌人!
“桀桀。。”
天空之中冥王没有再发出大笑,只是发出了嘲讽般的笑声。身边浓郁的黑雾不停地浓缩,浓缩,然后重新化为了一根双股叉!这一次那把双股叉蕴含的力量,与之前的已经大不相同!如果之前的双股叉是散发着黝黑的光泽,那么这一次的双股叉,就是在吞噬着身边的黑暗!比黑暗更加黑暗的黝黑色泽,在那浓缩了黑雾的双股叉上浮现!
“冥王神!你是无法阻挡我的!”
楚车干咆哮着,用力扣下了扳机!那一颗金色的烈阳弹,燃烧起了战场上的粉尘,撕裂了血腥味的空气,在空中化作一颗耀眼的流星,朝着冥王射去!
“楚娃娃。。你被愤怒冲昏脑袋了。。”
在那金色子弹射出的一瞬间,半空之中的冥王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用它那恶心的声音,缓缓说出了楚车干不能理解的话语。
“嗷呜!!”
也是这一瞬间,一只躲在阴影之中的地狱三头犬,吼叫着出现在了楚车干的枪口前!已经少了一个头的地狱三头犬,张开了它剩下的两张血盆大口,狠狠咬住了楚车干持枪的右手!而那颗能摧毁一切障碍的烈阳弹,竟然也被它的巨口给吞下!
“!!”
楚车干震惊地看着身前的地狱三头犬,脑海中还未冒起任何一个念头,巨大的爆炸便在地狱三头犬的身上出现!
“嘭!”
碎裂的犬身,四散地飞溅在爆炸的周围。缠绕着它身体的毒蛇,也碎裂成数段,在地板上挪动着。然后那爆炸的焰火陡然一缩,浓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点。黑色的小点,就像是宇宙之中吞噬一切的黑洞,将周围的所有东西,都紧紧地吸引在它的身上,然后碎裂为粉尘,再也无法找到踪迹!
方圆数米,一个空白的圆球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就像是被西瓜勺挖去了一个圈一般,这是被黑洞所碾碎的空间!
“咳咳咳。。”
楚车干不停咳着鲜血,倒在了爆炸的不远处。在最后时刻,他逃出了烈阳弹制造的黑洞范围。但是他原本持枪的右手,也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下了焦黑的肌肉不停抖动。
“楚娃娃,汝以为吾的双股叉是为了汝准备的?”
天空之中的冥王缓缓说道,刚才它用死气凝聚出的双股叉,忽然调转了方向!原来那把双股叉,是为了杀死方吴为三人而准备的!
“咳。。冥王神。。”
地板上的楚车干,挣扎地站起身来。他的黑框眼镜也早已经碎裂落在了地上,原本冰冷的眼神也只剩下了愤怒!但是这愤怒,也无法再改变什么,他已经将他最强的技能使用,而他的身体也无法再承受接下来的战斗!
“现在,吾就安心的收割汝等的灵魂吧。”
随着冥王的话音落下,它身边比黑暗更加阴暗的黑色双股叉,缓缓的对准了方吴为。只要它心念一动,双股叉便会以常人无法躲避的速度,直接没入方吴为的身体之中!就算方吴为的脚踝没有被困住,方吴为也不绝可能逃脱!
“。。。。”
听到了冥王的话语,眼中除了泪水之外什么都不剩下的方吴为,抬起头双目无神地看向天空中的冥王。那透着杀意的双股叉,正直直地对着他,没有什么多余花哨的东西,只是简简单单的正对着他的脑袋。
天空中悬挂着的巨大圆月,被乌云遮去了一个角。剩下的月光冰凉得可怕,就像是冷漠的目光一般,不带感情地看着地上的悲惨话剧,一言不发。也许对于明月而言,这种凄凉的弱肉强食剧情,它已经看的太多太多,多到不愿意用它的月光,再照亮这一出悲剧所上演的地方。
“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