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场的公鸡是感觉不到信宁城内外肃杀的气氛,它像往常一样,在天色破晓时分昂高歌来唤醒这佛晓的沉默。
但在今天这雄鸡破晓却成了阎罗王的催命符音,吉成借助雄鸡的啼鸣,敲响了进攻的战鼓,咚咚的鼓声让人热血喷张,五千弥勒乱军在阵阵号角和声声战鼓的催促下,推着打了蒙皮的冲车,举着圆盾如潮水般冲向了信宁城。
“敌袭~~~~”随着刺耳的喊声,信宁城头也敲响了警钟,当当~~的钟声让信宁城内的居民从睡梦中惊醒,百姓们慌乱的穿好衣衫,携老扶幼匆匆忙忙的躲进了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屋子或是地窖;也有大胆的百姓,跑出门外观望。
狄风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古代攻城的场面,这次与前几次弥勒乱军的试探不同,黑压压的乱军在冲车和刀盾手的掩护下,或扛着云梯或背着装了沙土的麻袋,像打了鸡血一样高呼着“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的口号,向信宁城方向冲来。
四百步……三百步……随着石头张弓搭箭,响箭出的一声尖啸,信宁城头顿时箭如雨;面对箭雨这回弥勒乱军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后撤,而是伴着中箭同伴的哀嚎继续前冲,偶尔有个别胆小的刚一回头,就被持着斧钺的中军亲兵砍了脑袋。
鲜血飞溅,被血腥气刺激,弥勒教乱军个个面目狰狞更加快了冲锋的步伐。
城头碉楼上随着田阳明的旗引,六张床弩被绞盘缓缓拉开,一排明晃晃的弩枪,在弩手挥动的木槌激下呼啸着射向了冲车,嘭嘭~~~简易的冲车被弩枪击中,出一声闷响后瞬间碎裂,而那些倒霉被弩枪击中的乱军,就像被犁杖犁开的地面,红色的血痕笔直没入敌阵数十米远。
但杀红了眼的乱军无视这一切,奋不顾死的继续前冲。只是面目更为狰狞。
弥勒教乱军最起码还参加了思州之战,而信宁城头的募兵可是第一次上战场,当面对面目狰狞悍不畏死的弥勒教乱军的大举进攻,虽然有了战前动员但还是不免产生了慌乱。弓箭手慌乱的放箭使得箭矢力量不足也失去了准头,而刀盾手在敌人还没有靠近就把石块扔了下去!
一名募兵刚刚举起石块,就被突来的一支流矢射中了咽喉,血花飘溅之下那募兵嘴里只是出了咯咯几声便一头扎到了城门之外,顺间就冲来的冲车碾压的尸骨无存。
“小六。。。。。。。”另一名募兵看到昨天还分给自己一个蒸饼的同伴惨死。历时两眼通红,悲呼一声举起了石块就要向着冲车砸去。
只可惜他的石块还没投出,就被流失射中了额头,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募兵几乎都是招募于信宁本地,现在看着这些自己熟悉的邻居、亲朋不时战死,其他的募兵个个都眼红了起来,纷纷举起石块向下投掷,由于靠近城门的敌人不多,这些刀盾兵投出的石块对弥勒乱军伤害并不大,反倒是自己人被流失射中的不在少数。
狄风看到这一幕立即提起丹田气大喝一声“刀盾手退到垛口外待命!弓箭手听口令齐射!”。
“预备。射”随着口令的梯次齐射,让弓箭手的效率和杀伤力提升了倍许,但毕竟弓箭手数量有限,弥勒乱军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后也冲到了城边。
盾牌组成了盾阵,掩护着身后扛着砂石的刀手,一袋袋砂石被投进了护城河,数千袋砂石瞬间把护城河填平了一小段,乱军的云梯顺势搭在了城墙之上;城门之下的冲车也到了城门边。
“刀盾手放滚木雷石!”随着狄风的大喝,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募兵,个个争先。一波波的石块参杂着圆木被扔下了城头。
惨叫、呵骂如同地狱之音,城上城下惨烈的对峙在了一起。
吉成自是知道一鼓作气再三衰竭的道理,眼看第一波攻城的人马折损近千,他毫不犹的命令第二队二千人迅进攻。
于此同时已经搜集到三十多条帆船的张野也在乌江水面上对着码头动了攻击。
只可惜张野低估了信宁的实力。更忽视了赵灵儿的船队。
沙船上有全副武装的护卫,张野的小船还没近岸就被八十多米长的五桅沙船如同大象踩蚂蚁般,碾压了一遍。等张野带着残存下来的三百余人上岸,就碰上了早已做好准备等在岸边的五虎兄弟和嗷嗷怪叫的风火帮众。
五虎的战力自不必说,勇猛无双,钢鞭在手。贴上伤碰上死;就连风火帮的帮众都是个个勇悍,大呼小叫着“前面的兄弟慢些下手,给小弟留个活的,让小弟开开荤!”。
张野被打的欲哭无泪,“这哪是不堪一击的民壮啊?简直就是一群活土匪,杀气人来如同儿戏,最可怕的就是那五个同胞兄弟,手里的钢鞭拍人就像拍苍蝇哦!自己的人马对上这五个杀神没有一个能接下他们一招。”
张野正在后悔接了攻打码头的军令,就见五虎老大金虎奔着自己赶将过来,吓的张野“妈呀!”叫了一声,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