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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模糊的低语和呢喃从交缠的唇舌间逸出，听不清是什么，只看见床前的绡帐缓缓落下，遮住了榻内两人叠合的身躯……

手掌抚弄着男人腹下光滑的炽热，西门吹雪一手环扶着对方的胸膛，在上面摩挲揉擦着，一边用薄唇吻吮着泌汗的玉色肩背，腰部一次次贴近，搐动，带起两人身体的震颤，尽量轻柔地在那温暖的体内寻找探索着……曾经的经历让他知道了并非接纳的一方就必然要承受痛苦，因此西门吹雪用力压制住想要在身下这人的身体中畅快驰骋的渴望，去并不娴熟地探寻着也能让对方得到快意的方法……

痛楚似乎已不是那样剧烈，西门吹雪轻柔的动作多少缓解了一些艰困，而其中，又逐渐夹杂着随之而来的，一丝陌生的异样……忽然间，伴随着一次柔和的顶入，叶孤城冷白如同寒石的面容上蓦地闪现过一道红痕，同时腹下被西门吹雪包裹在掌中的欲望倏然微颤，喉间也闷出了喑沉的粗喘……漆黑的眼底暗如墨潭，西门吹雪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的反应，既而突然低首，用左掌扳过对方的脸颊让他侧过头来，张口咬住了那丰润的唇，用力厮磨纠缠，一面将右臂环搂住叶孤城的腰腹，紧紧将两人的下半身贴合起来，然后循着方才的痕迹，一次次与他心爱的男子，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帐幔开始微微震颤，轻柔的索取不知何时已经演变成又重又激乱的肆意冲撞，榻内隐约传出夹杂着也许并不完全是痛楚的隐忍闷哼，混合着充满畅愉意味的粗重喘息，交织着在偌大的室内响起……

烛火不知何时燃灭了，月光从窗外透进，洒下一地的银辉。

随着一声喑哑的低闷艰呻从床内逸出，混着丝缕仿佛铁锈味道的气息，房里终于完全沉寂了下来……

叶孤城疲惫劳苦以极，静静伏在湿漉的白羽缎褥上。鼻中嗅到淡淡的血腥气味，但长时间的欢爱让人困顿而疲倦，他已暂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只想尽快休憩恢复一番。西门吹雪压在男人汗透的身上，将清浅的吻徐徐布满对方的脊背，然后用手掌覆住了一只同样沁着薄汗的手……

狭长的凤目并没有睁开，但修长的手指却动了动，既而缓缓回握住对方的手，最终，十指相扣……

十九。　正月

月光透过薄软的绡帐朦胧照进榻内，因此即使室中烛火已灭，床内却仍有一片淡淡的光亮。

叶孤城伏在厚实的缎褥中，汗湿的墨黑长发蜿蜒粘在寒白的脊背间，西门吹雪覆在他的身上，正轻缓地亲吻着男人的肩缘。叶孤城阖着双目，呼吸逐渐开始变得平稳，但此时身下的褥铺却由于方才浸满了两人的汗水，眼下已变得凉了……叶孤城因这粘湿冰冷的不适触感而略皱了下眉，身体微微动了动，就想要移开。

身上的人立时感觉到了他的动作，西门吹雪似是知道对方的意思，于是从男人的背上下来，然后扳住他的肩，小心地帮对方翻身到一旁的干净褥面上。

墨色的眼底忽沉了沉。西门吹雪的目光触到刚才叶孤城伏着的地方，借着帐外透进的月光，能够清楚地看见一片雪白中，几滩刺目的深色……

叶孤城正闭目休息间，忽感觉到有什么覆在身上，抬眼一看，却是西门吹雪已起身披了衣衫，又从床脚拿起外袍把他密密裹住，随即将其抱起，朝外走去。

漆黑的夜幕下，仍还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西门吹雪足下微点，一片片梅林翠竹，冷藤寒萝，便都飞退在身后，山石楼阁，雕檐画栋，亦不过是几次起纵间，皆尽抛在脚下。

转眼便进到一间浴室当中，地上一色的汉白玉铺作板石，四周垂着玉色锦缎，砌作方形的浴池中雾气微腾，池底雕琢着万叶莲花图案，隐隐能够闻到一丝硫磺的气息，却是从王府一处温泉中由地下挖渠将泉水引至此处而成。

两人一同入水，叶孤城微眯双目，全身浸泡在水中，只觉似是舒快了些许，也不出声，任由西门吹雪仔细替两人清洗了一番。整个浴室内轻雾袅袅，默然无声，只能偶尔闻得一点水花撩动的细响，伴着周围垂幕因水气蒸腾而带起的微微轻拂……

待到天光重新亮起时，外面已飘起了不大的雪花。

眼睫微动，下一刻，叶孤城便醒了过来。

一张寒峻的面容正映在眼前，叶孤城手掌覆上对方搭在他腰间的手，淡淡一笑，道：“西门，新春吉庆。”

西门吹雪脸上的线条微微松动，右手轻缓地揉按着叶孤城的腰，亦慢慢道：“新春吉庆。”

叶孤城唇角略扬，朝帐外看了看，见外面天色已明，时辰已经不早，便揭开身上盖着的新换锦被，从床上坐起。

腰部以下传来阵阵异痛，但经过温泉中长时间的浸泡，过后又上了药，还有西门吹雪手法精准的推拿，加之并不似先前第一回那般肆乱，伤的不算重，因此倒也不至于太过难耐。叶孤城从一旁拿过干净的新衣，正要穿上，西门吹雪便从身后扶着他的腰，道：“昨夜晚睡，眼下多休息一阵。”

前时待一切整理妥当，已是凌晨，直至此刻醒来，二人不过睡了不足两个时辰，叶孤城坐在榻沿，将一件直裾细棉长衣慢慢穿上，闻言，略一摇头，道：“今日须去宫中拜礼。”

西门吹雪听了，遂不再言语，只帮他一同整衣理袂，将内服穿戴妥当，不一时，又有侍女在外端了盥洗用具等候，叶孤城命人进来服侍，待衣冠俱已打理齐整，才慢慢步出居室。

一路府中人等纷纷向王爷行礼贺拜吉春，大门外早已有轿舆等候，叶孤城进了轿内，于是一行随侍就在雪花纷飞中，稳稳肩着轿舆，朝皇宫方向行去。

正月初一早间，百官便要齐聚正殿广场前，向景帝拜年。场中列着皇家銮驾仪仗，及至辰时，钦天监官员宣布开礼，正门间排列着的乐队便鸣钟击鼓，奏乐扬音，随即景帝登上大殿内宝座，百官依照品级位置，列队下拜。礼成；众臣受景帝赐礼，直至一个时辰后，新年庆拜大典方毕。

庆典过后，景帝依例前往国寺进香，之后，方率肃、瑞二王一同回至永和宫。

暖殿内焚着檀香，炉烟寂寂，淡淡萦绕中，景帝一身绛色缂金九龙华袍，衣间内外熏着龙涎香，正用了一管大霜紫毫笔，于一张张红纸上书写福字。

殿中尚有皇后并昌懿长公主母女在侧，瑞王立在景帝身边研磨，不经意间，目光忽见到一旁端坐品茗的叶孤城眉目中似是有一抹隐隐的沉郁，便开口道：“大哥今日，怎有些精神不大旺健的模样。”

正挥笔书墨的景帝听闻，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道：“可是昨日饮多了酒？”随即吩咐在殿中服侍的一名内监道：“叫人煎一盏酸蓉葛花根汤来。”

叶孤城将手内的茶盏放下，道：“昨日酒后入风，是以眼下略有不适。”皇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