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灯灼,下次再说这种话,后果自负。”
空荡的客栈内,墙上的赤色壁画与殷烈的玄衣融为了一体。有阵阵冷风吹过,飘起衣摆,落到元灯灼头上。
灯灼再灼人,终也是灯的,灯只是小光。烈是大光,本就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元灯灼的眼前有些模糊,再一看眼前,却早已无人了。
“我不说便是,你生什么气。”他叹息一番,转眼间也从阶上消失了。
看样子是去追殷烈,盘筷发出了脆响,撞击着,回荡在空落落的客栈内。
站在暗处的崇修仙人敛眸,似乎已听了许久。
松柏下看见那言辞颇大胆的女子时,他便觉熟悉。身形声音皆可做掩瞒,眼却是不可的,或许是有意未遮挡,一看便和殷王的相似。方才再见,虽不是那日的身形了,身上的灵息却骗不了人。
可也探不出法力的痕迹,不知是做了什么。
几百年不问世事,倒不知这与殷王极像的人是何身份。
以殷王的秉性,应不会寻个女子,但若不是女子生的,还能是哪里来的,总不能是他们俩那个一生下来便没了气息的孩子。
崇修仙人心跳得有些快,他又看了一眼楼上。
元灯灼追到殷烈了,门被打开,一切声音消失。
崇修仙人又待了片刻,才缓缓离去。
与外面的沉寂不同的,是屋中的热闹。
元河洛一回屋,便开始吃饭,殷烈坐在窗上,一只腿曲起放于框边,另一只腿触着地,发丝早已散开,正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不是不吃东西吗?怎不守你那规矩了。”
“规矩是人定的,我学崇修仙人,不吃东西,不喝水。但我也要学崇修仙人不糟蹋,这菘菜不吃便浪费了。”元河洛嘟嚷着道,嘴里的饭使他的声音很是模糊。
殷烈却是突然笑了,“我做的菘菜好吃。”
“你不能含蓄些吗,是好吃,但我平日可不会吃。”
“知道,你要学晋仇,不光想学他不吃东西,还想学他的身姿,就那种飘飘的,乘风欲去,又庄严肃穆。哈哈!着实可笑。”殷烈按着自己的额头,在窗上肆无忌惮
元河洛吃下一口饭,“我是想那样,但脸怎么都瘦不下来,跟崇修仙人的风姿差了一大截。”
“你不开心。”
殷烈闷闷地来了一句,他的头伸到离地极近的位置,猛然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整个人即诡异又舒展。
“有什么可不开心的,我还不开心自己只有八尺四。”他就着那个姿势握住自己的发丝,朝元河洛笑笑。
“我没你高,更不如崇修仙人。”
崇修仙人身长八尺六,元河洛虽够八尺,却比他矮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