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殷烈打坏我的镜子,总要有人承担后果,你来此,是要为他出手?”夏悼问。
殷王俯视着夏悼,“殷烈是孤之子,便该由孤处置,你插手殷地的家事,欲谋害殷烈,当死。”
夏悼抬头看殷王,“你比你先祖还要强词夺理。”
“你与齐问害殷烈,先无理,自然不能使孤后讲理。”
殷王对事情的起因并不清楚,他如此说,只是知道殷烈的秉性,听见此话的殷烈倒是眼圈微微发红。
夏悼那张朦胧的脸却是发青,他伸出手,显见是准备出招了。
殷王从墙中将剑拔出,装回剑鞘中,侧脸看见了崇修仙人嘴角的血,面露不悦地皱起眉。
他要比夏悼先动,在夏悼还未出手时,他便来到了夏悼面前,不是拼法力,而是实打实地,一腿横踢向夏悼的胸腹,快而狠。
夏悼肉体孱弱,早在自己身上加了一层防护的法术,却未抗住殷王一击,轰然间,便被踢在了地上。
齐问颤抖着开口:“王,他身体不好,会死的。”
殷王并不看他,也绝非折磨性质地对待夏悼,崇修仙人看得出,他很谨慎。
殷王一向要比他谨慎地多,所以殷王早在来的路上便用灵气护住了自己。
他身上那层浅色的灵力波动昭示着一切。
夏悼的确没来得及出手,他早先施出的法力在殷王面前也失去了力量。
对付夏悼这种活了多年的修士,法力从不是最好的手段,唯有抓住弱点,攻其身躯,方有活路。只是普通修士连他最外围的法力都无法突破,又怎攻地了他身躯。
殷王给了夏悼三下,这三下使夏悼在地上完全无法爬起。
夏悼看着殷王,目光透出寒意,“你们殷地人要比我的资质好,但只是天的弃子。被天抛弃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哪怕是你这样的
“闭嘴。”殷王踩住他的脖颈,声音低沉,散发着怒意。
崇修仙人趁殷王击败夏悼,走到他面前,“夏家的人竟会为了一面镜子出来,这镜中有什么?”
殷王早已松开踩在夏悼脖间的腿,似是嫌弃般,用法力代替了原来的动作。
夏悼试着挪了挪,却刺痛般闭上了眼。“以前的一段景象,装着我的神明。”他模糊不清地说道。
殷王看崇修仙人一眼,“还想听更多吗?”
崇修仙人摇头,有些事他很清楚。
殷王却已让夏悼往下讲了。
“我资质很低,有愧于夏的姓氏,不被家中人喜欢,意图自尽,却为神所救,当时天上的神仙都很温柔,尤其是帝鸿……”夏悼的嘴角弯起,似是想起了当年帝鸿送给他的绿枝,却很快恢复了原样,“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对天来说却不重要,需要的时候,天便对他们施德,不需要的时候,天便要亡了他们。水火并至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他们说天有私心,欲使天下倾颓成就己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