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扬清吸了口气,他很少说话,一说就是这么多,使他实在难受,“你自认是主上的左膀右臂,但主上未必这么认为,他用你,忌惮你,想在这次将你使完便舍弃。因他不信你,认为你的忠心掺着污泥。”
主上不信赵魏,他从小便知道了,他的先祖也知道,却还是为主上做着一切。
魏激浊死了,他也会心无芥蒂的跟着主上。可他不想魏激浊死前还是担着这种身份。
死在床榻,死在敌人手,都比死在晋家的牢中好。
“你一个人不在意,可魏梁呢?你死后,魏家要交给他,他要担着骂名活吗?所有人都会说他是你这逆臣之子,他怎么活!魏家怎么办。”现在外面有些人知道此次杀戮是主上的错了,可再过不久,这种说法就会变成无端臆测。
主上能坐稳这天下,对这天下的人心拿捏的再透无比。
他永不可能是黑的,而他是白的,魏激浊便是黑的,永遭谴责的黑。
赵扬清眼中发酸,天下谁都可担着对崇修仙人不忠的骂名死,可魏激浊不能,他与魏激浊一同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魏激浊的忠心。
魏激浊一路走来,为主上而奋进,主上却要舍弃他。
赵扬清不愿接受,从十年前开始便无法接受,他古铜的表面碎了,露出狰狞的表面。
魏激浊瘫在墙角,突然笑了,“说这么多,你是不想忠于主上了?不忠于主上,便没必要活。我虽活不长久,死前带走你这心怀不轨的倒也不
赵扬清看着魏激浊,他熟悉这样的魏激浊,于是未诧异。
齐问却早已目瞪口呆,“这是忠装反,反装忠吗?你是被崇修仙人安排好的?崇修仙人想要天下人死?这些若是真的,寒泽为何不与我讲,他比你们都聪明,你们瞒不过他,也无法瞒过我。赵家掌门你要是想给魏家掌门开罪,能否换种方法,这样的说辞太乱了,我不想死前还想这些乱事。”
“哈哈。”魏激浊大笑一声,“不想听就别听了,捂上耳朵,睡会儿吧,醒来就能看见你的冷寒泽了。”
“真能看见寒泽?你从哪里知道的他会来?”齐问跟着魏激浊笑,笑地很呆,只是被他自身那张艳丽的脸盖住了傻气。
魏激浊没回他,只是起身,将齐问的手放到了耳朵上。
齐问还能朦朦胧胧地听见声音,却觉得真困了,想起再睁眼能看见寒泽,索性闭眼睡着了。
“真是愚人。”睡前他听魏激浊小声念叨,但不大想睁眼,就未管这话。
赵扬清看着一切,道:“你亦是愚人。”
魏激浊面露不善,“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来了就为说我坏话?魏梁呢,把没把我儿子带来,他长多大了?”
赵扬清转身,魏激浊趴在铁门上望着他的背影。
等赵扬清再次进来,真领来一孩子,小小的,路都走不稳。
脸蛋白白,一见魏激浊哇地叫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