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墨抓过裙摆,蹑手蹑脚地朝原路回去。
过来的时候虽然害怕却也还好,这返程竟是觉得漫长又折磨人了……一路出来,唯墨的步子越来越快。直到远远离了那院子才觉得安定了些许。
真不愧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
两军对垒,讨敌征杀的时候,比起今日所见更甚吧……
唯墨于游廊上坐下。不觉又浮起刚刚的画面——那人,感觉就像,就像——
暴君!
虽然这词用得太不当,毕竟郝连成现在还不是君……
其实,任谁都有很多面,可郝连成这极端得也,太快了。
还有,刚刚锁囚之人有提到虎符。又是因为虎符……
“谁,是谁?”警觉有人从身后把她抱住,唯墨收神的同时禁不住吓了一遭。
“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对你?”
一贯戏谑的表情挂在郝连成的脸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不是才在地牢里吗?发现了她,跟出来的?思绪在脑海间快速地走动着,唯墨忍不住抚上他脸。软和下来的线条,噙着笑意的嘴角,饱含柔情的目光,简直没法跟刚才残暴嗜血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唯墨轻呼了口气,脑海中竟闪过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如果有一天,郝连成以后者的姿态来对待她会是什么景况……
“还真吓着你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郝连成抓过她柔白的小手。
他喜欢她的亲昵,却不喜欢那不在掌控的感觉……
“成,你会对我长长久久的好的,是吧?”也不知怎么的,惶然中感到有些失落,唯墨环上了郝连成的腰身,“你想让我对你长长久久的好?”汲取着属于她的幽兰芬芳,这丫头柔腻的时候总能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惜,欲罢不能。
“……那你说呢。”唯墨蓦地感觉到脖颈间凉凉的触感,多了个什么东西?
低眉一瞧,是一条链子。链中镶着一只透明如泪珠的坠子,坠子里,有朵润白色的小花。宫灯下映照下,舒展的花瓣裹着嫩黄色的花蕊,简单而雅致。手上翻来转去,却未发现一道痕迹。
这般不着痕迹的雕琢,可见巧匠技艺的绝湛……
“记着,别把它随意送了人去。”
“怎么会,你特意送我的,我自然好好留着。”唯墨毫不掩饰地表述着心中喜爱。莹然生光的坠子仿佛透过身体疏化了久郁内心的阻塞。唯墨把玩着像透亮的坠子,仰头道,“对了,这宝贝可有什么寓意?”
“嗯……非得有什么深意才能送么?”有这么一瞬,她似乎看到郝连成的脸上染了层淡淡的粉色。
郝连成又怎会难为情?唯墨很快就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一定是看错了,廊上灯光晕开的缘故吧。
“去哪?”
“自然是……”郝连成揽过怀中人儿,随即抱起,神秘的表情里饱含着爱欲的味道。
“是什么?”
“好好待你啊。”
这丫头出人意表的反应时不时地挑起他体内欲火,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不要不要,快放我下来。”
“这可容不得你了。”
“喂……”
……
郝连成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老王将于白日在王宫中大摆宴席,满朝文武一同庆贺。而当夜,成王府将再次设宴,所邀之人皆是郝连成的党门朋客。
柯桥也特地赶来了。
两日前到的京都,如今人就住在成王府的修竹馆内。柯桥似乎是同时带着一身军务来的,早出晚归,难得在成王府中见上她一面。
她们唯一一次面对面的交谈,还是当日柯桥初进修竹馆安顿后——三人在花厅里用膳,短短一小段时间里简单寒暄了几句。
毕竟来者是客,她必须得亲自到修竹馆去见见柯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