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场面,也是几费了周折,才换得的。
吃饭的时候,褚慎提了提自己以前认识的旧交通了信,若不出意外,过些日子,他便能往铺子里运货过来。
到时候,铺子上便可以买些塞北的山珍野货,皮毛物件,到时候也算有了进饷,不至于坐吃山空。
虽然笑娘不知继父乃是夹袄藏私的隐形富豪,但是观他这番的大手笔,也猜出他应该是用些私货。
要知道如今一家子的吃食,在那位大伯母家里都是不多见的。
只是不知乡间的那位伯母若是知道分家出去的兄弟竟然这般阔绰,当会是怎办的酸涩心思?
过了半个多月,果然有三辆装得满满当当的车入城送货来了。
除了董婆子和小丫鬟寒烟,胡氏领着孩子们也来帮忙卸货。
也不知褚慎的故交是什么来路,送来的货色当真是好。光是那参,看着根须俱全,细而纤长,一看便知,乃是有年头的好参。
吴笑笑的爸爸也经常买参,用来自己吃或者是送人,像这样的参在拍卖会上都是百万的价格。
当然这么昂贵,也是跟现代环境遭到破坏,百年野生好参变得弥足珍贵有关系。但是这样的至少三百年的参,放在古代不是随处可见的。
除了老参外,还有成捆的鹿茸、晒干的各色菌子肉干,还有鞣制好的皮毛。那些皮毛尽是上好的貂绒和雪狐,价格也应是不菲。
褚慎将货物清点了以后,点了银票给送货的伙计。
那领头的却说:“我们洪爷说了,褚爷初时开业,不必急着结款,便将货物放在贵店先卖着,待得出了货,再结算也不迟,依着他与您的交情,不必这般钱银两讫。”
褚慎听了,笑着抱拳言谢,只又掏了银子行赏谢过几位伙计,权当请他们吃酒了。
待得货物摆上架子,新制的匾额也挂上了。
汇宝斋几个大字,也算名副其实。这塞北的名产在当地的镇子里还真不多见。
在店铺开门的几日里,已经有当地药铺老板前来亲自鉴定了人参,在感慨好参之余,将几个个头小些,价格便宜些的买走了。
至于那最老的一棵,则是镇店之宝,一时间,还没人来买。
不过因为临近冬天,新入的皮毛最为抢手,没几日的功夫,就卖了四张。至于其他的菌子蘑菇,还有肉干一类,也有不少临近村镇的人前来购买。
到了后来,就连与褚慎同村的乡里也看到了褚慎在镇里开店。
乡人遇到,自然要闲聊几句。
褚慎只说自己在乡间不能过活,幸而得以前的旧识帮衬,替他在镇里盘了铺子,请他帮忙售货而已。
褚慎说得含蓄,并不露富,乡人们听了,也是连连点头,觉得褚家老二既然先前能在外面赚了大笔钱银,定然是有门路的。
虽然被长兄家里贪墨了钱财,但是有门路有人脉,这东山再起,也不过是假日时日。
只是这话辗转传回了村里,那姚氏听了心里却不大是滋味。
不过依着她看来,褚慎在外面的人脉再广,结交的朋友也没有无故周济乞丐的道理。所以他也不过是替人买货,充了伙计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值得艳羡的。
而且,当初两家分家的时候,也是有商有量,她可没有强逼着褚慎画押按手印。
倒是褚慎当初搬走的时候,跟他大哥置气,失礼在先。所以姚氏想好了,若不是褚慎主动回来跟他兄嫂认错,自己绝没有主动上门的道理。
于是褚慎搬入城中开店,褚家长房倒是无人来扰。
不过褚家长房不来,那岳家却来人了。
岳娥虽然改嫁,可是嫁的乡绅年岁太大,自己的膝下一直无所出。而她的新夫婿汪生财亡妻的三个孩子,都是跟她相仿的年岁,自然难生什么母子之情。
岳娥虽然没有带大乔伊,却是心中惦念,总觉得褚家会因为她当初闹和离,给女儿气受。
后来她又听闻褚家分家,褚慎被尧氏算计,几乎是净身出户,暗自庆幸自己和离脱离得早,及时离开火坑之余,不禁又心疼起女儿来。
便三五不时回一趟娘家,叫自己的弟弟岳昆去接女儿回来。
岳昆再去时,发现褚家老宅房门紧闭。本以为一家子外出去了。可再去几次都是无人,才知褚慎带着一家老小搬到了城镇里去了。
岳娥一听,顿时放心不下,担心褚慎连同那小寡妇一起磋磨她的女儿,便赶着叫岳昆进城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