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年前是你误会了我,你也不想听吗?”席安娜像会变脸一样,蓦然哀伤瞅凝着莫维奇。
莫维奇一凛。“什么意思?”她又想在白梨面前耍什么花样了?
在商场上,席安娜一向用的是“兵不厌诈”,她原本的真性情也早已被功利磨掉了,不管她要说什么,他都会保留五分观望态度,但白梨就不同了,白梨并不了解她,可能会被她给动摇,他不能不防。
“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两年前你在饭店看到我和丹尼尔,其实那天我们是一起去拜访来自中东的大客户,他只肯在房间见我们,而离开电梯时,我因为头晕走不稳,所以丹尼尔才会扶着我,我头晕是因为我怀孕了,劳累过度不舒服……”
莫维奇瞪视着她。
不,他不相信,她在说谎。
“你不相信我?”她嗓音微颤。“也难怪你不相信,当时我们已经分居五个月了,我老早发现自己怀孕,因为你对我态度冷漠,所以我也倔强的不想告诉你,一直到肚子比较大一点了才穿宽松衣物,你仍然没发现,我因为严重害喜,肚子比一般人小,你根本不曾关心过我……”
莫维奇仍然瞪着她。
“孩子呢?”
他不相信她生下了她所谓的孩子,如果真有的话,依她自私的性格,绝不可能在离婚后,因为那是一条无辜生命而生下。
席安娜脸色微白。“签字离婚当天就拿掉了,因为超过法定堕胎周数,我还差点死掉……”
双眼直勾勾凝睇住席安娜半晌,他猛然站起来,白梨倒是一脸平静的表情,但莫维奇拉起了她。“我们走吧!”
他不想再听,他的情绪很复杂,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亲骨肉吗?席安娜自恃甚高,在他们感情不融洽的那几个月里,她确实有可能因为拉不下脸而不告知他怀孕一事。
“我还没说完!”席安娜跟着起身,她拉住莫维奇。“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惋惜我们的孩子,也觉得对不起我,我一点也不怪你,我们重新开始!”
白梨眨了眨眼,看着他们。
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啊,跟她抢男人!来这招阴的,讲那些没得考证的东西,真是够了!左家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会阴的,她也会!
“希望你不要再说了。”莫维奇拨开她的手,他坚定的拥住白梨的肩。“过去已经过去,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所以请你自重,亏欠你的,我会补偿你,我会叫律师跟你连络,再见。”
他带着白梨离开,但直到回到办公室,他都默不作声。
白梨这里转转、那里转转,她从来没仔细看过,原来这间办公室这么漂亮!红砖墙伴着美国芝加哥办公大楼式的黑色铁窗,法式古典红木家具和发亮的古典黑牛皮沙发,既复古又奢华,还非常有品味。
踩着厚地毯,她静悄悄的走出去,莉娜从文件里抬眼看着她。“夫人要什么吗?”
白梨朝她笑了笑。“我要一杯咖啡……”她按住欲起身的莉娜。“不,你别起来,我要自己煮,你继续办你的公,别理我。”
她在茶水间替自己煮了一杯很够水准的咖啡,加了很多糖和奶精,这么冷的天气适合喝甜一点的饮料。
捧着热呼呼的马克杯踅回办公室,莫维奇点了根烟在抽,他的神情莫名让她感觉心底好闷。
她走到窗边,伸手在窗台抓了一把雪,雪在她手里迅速融掉了,抓点雪加进杯里,变成冰咖啡,又是另一种滋味,还满好玩的,原来雪还有冰块的功用啊。
自顾自的玩起雪,一直等到莫维奇抽完一根烟,她才走过去,大大方方的往他腿上一坐,双手揽住他颈项,看着他的眼睛,深情的瞅凝着他,小手悄悄抚上他的脸,低喃轻语,“如果你想跟她重新开始,我可以退出,如果你想的话……”
假的,都是假话,是违心之论,她才不会退出,这种世纪好男人已经绝种了,她死都要巴着,但欲擒故纵是一定要的,席安娜很了解他,所以用柔情攻势,她就演大方成全,看看谁比较会演!
“你在说什么?”莫维奇立即心疼地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将娇躯紧搂着。“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担心,我要你快快乐乐的,这是我对你父母的保证,我一定会做到。”
白梨的心紧紧一揪。
怎么会这样?听到他这么说,她心头蓦地滑过一阵酸酸楚楚的感觉。
意思是,他对席安娜真的有留恋?他真的被她一席可怜的话打动了?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们真的会重新开始?
但这也证明了,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他的心是很柔软的,所以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要结婚,他没拒绝,一夜情的对象怀孕了,他就负责,现在已离婚的前妻又回头来告诉他,当初一切都是误会,他心里当然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是人,而人是感情的动物……结论是——她、绝、对、不、会、对、他、放、手!席安娜想都别想利用他的心软!
“仔细想一想,你是不是还爱她?”她幽幽地问,跟真的要分手一样,心中好难过,原来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她爱他远比她自己感觉到的还深。
“没什么好想的,我不爱她,一点都不爱。”他紧紧拥着她声明,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真的?”白梨吸吸鼻子,柔弱而无力,没发现自己喉音没有刻意演戏就哽塞了。
“你哭了?”听到哽咽,莫维奇连忙放开她,抬起她下巴,审视她的脸。
就见她秀鼻泛红,眼眶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