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朋友们大多支持她,也有些人不谅解她。父亲整天念她,彷佛她无意中成了第三者,比他从前蓄意引诱有夫之妇更可耻。
这次,又是相同的模式,她遇上貌似忠厚的男人,一样梦想和他做番事业,但结局更恶劣,她真的介入了人家的家庭。
没多久,她的手机响了,是江裕来电。她不接,然后换成家里的电话响,她拔了电话线。之后简讯陆续传来。
“纯恩,对不起,接我电话好吗?我想跟你解释,我爱你。”
“纯恩,对不起,我和老婆提离婚了,她不肯,我还在和她沟通,我一定会和她离婚。要等我,我爱你。”
“纯恩,我会补偿你,给我时间。我爱你。”
她冷冷查看简讯。这男人真聪明,不断说我爱她,他很清楚她对感情的渴望和依赖,想哄她给他机会。
她只是想要一份安定的爱情,想和个好男人相守一生,为何老是遇到心术不正的对象?
更惨的是,她为了这个骗子,对陶雨阳说那些话,亲手将他推远。若在以往,她第一时间已经找他倾诉,但这回她没脸找他。她清楚记得他离开餐厅时心灰意冷的神情,她知道他很伤心,她现在独自伤心,是活该。
她失去最珍贵的友情,失去憧憬的爱情,她对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彻底失去信心。她真蠢,蠢得要命……
她蒙着脸,轻轻哭泣,哭倦了,在沙发上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手机还在响。这次打来的是陆毅。
“喂,你在哪儿?怎么电话都不接?”
“我在家里,睡着了,没听见电话声。”
“所以你也还没看今天晚报?”陆毅的大嗓门突然变得小心翼翼。
“没。晚报有什么?”
“有家晚报刊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你和你男朋友,他还带着一个女人,报纸写那女人是他老婆,说你成了人家的第三者,是真的吗?”
辛纯恩只觉被个巨大铁锤迎面击中,头晕脑胀。好极了,丑闻传得真快。“我也是今天下午在卖场遇到他们,才知道他原来已婚……当场分手了。”
“妈的!果然是那混蛋对不起你!我就想,你不可能明知他结婚了还跟他交往。那你现在要怎么做?雨阳知道了吗?我打电话告诉他——”
“不,别告诉他。”她此刻最怕见到陶雨阳。
“干么不告诉他?他迟早会知道这件事,这种时候你一向会找他陪你——”
“这次情况不同,我对他说了那些话,而且起因还是江裕,我真的没脸见他。”
“我想雨阳不会介意——”
“就是他不会介意,更不可以。”她自私地把他赶开,有需要时又把他拖回来,真这么做了,她会看不起自己。
但晚报只是开端,明天这件丑闻就会像疾病一样传染给所有媒体,记者会在她家和她的店外头堵她,追问所有细节,每个人都要挖她伤口,要她展示她有多痛……想象那情况,她有要崩溃的感觉。
“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去旅行,谁都不见。”
“什么?你要躲去哪里?你的店怎么办?”
“我的店有店长顾着,我几天不出现没关系。我也不知去哪里,先出门再说。”她收线,心烦意乱,奔进房间拖出行李袋,往里头塞衣服。
第5章(2)
接到陆毅电话时,陶雨阳刚回到家。
那晚他果真喝到挂,被陆毅扛回家,隔天严重宿醉头痛。生平第一次借酒浇愁,他决定这种傻事不做第二次。
他改变排遣伤痛的方式,把工作排得更多、计划回老家一趟,尽可能将以往留给辛纯恩的空档都填满,但做这些事时想到这时刻原本该在陪她,心头还是惆怅。他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真正接受他们关系改变的事实,要面对江裕就更困难了。
那男人,一番话就能让她决定疏远他,他深深嫉妒他。
当陆毅在电话里告知辛纯恩成了第三者的消息,他震骇得半晌说不出话。“江裕已婚?你确定?”
“很确定,我刚和纯恩通过电话,她承认了,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她人呢?情况如何?”
“听起来情绪低落、很沮丧,我说要告诉你,她不肯,因为她对你说了那些话,她说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去旅行,也不知会去哪里。”
“总之,先通知朋友们,如果她去找谁,先稳住她的情绪,然后通知我。”陶雨阳立刻想去搜索她家衣橱。
“好,我马上连络大家。喂,雨阳,”陆毅忽然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