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抬起头,看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条,心猿意马,抓住他的手臂借力,唇落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不算吻的亲吻,带着几分大胆、亟不可待。
我十分用力地吮吸,像渴求一点救命的甘霖一样,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我在他身上留下来的第一个标记。
他没有推开我,等我刚离开他脖子,他像只困了很久的野兽,凶猛地扑了上来。
傅晏礼把我按到床上,暴力地啃咬我的嘴唇,仿佛咬破了,因为我尝到了血的腥气味。
没有完全熄灭的火星子落在长满枯叶荒草的山头,很快,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如果无法躲避现实中的痛苦,麻木未必不是一个逃避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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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动着窗帘,雾蓝色的帘布在太阳的照拂下,忧郁的底色也染上了一层别样的光彩。
身边没有温度。
我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疗养院那边打过来的。
第一个电话是凌晨三点多打过来的,一个是上午八点打过来的,还有一个是上午十点打过来的。
而现在是下午一点。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连忙回拨,是一位女人的声音,声音不怎么熟悉。
“你好,请问我哥出什么事了吗?”我还没有来得及喝水,嗓子眼干涩,说话的时候想咽口水下去润润,却卡住了。
女人很快便道:“您是李辞先生对吗?是这样的,您哥哥昨天凌晨三点二十一分醒来过一次,今天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我哥……醒了?”我十分不确定。
心脏剧烈地跳动,好像要蹦出嗓子眼。
医生说五个月内会醒,我一直在等,但是没想到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他醒过来。
她带着几分笑意:“是的,您的哥哥现在正在外面晒太阳。”
“好,谢谢,我马上过来。”
“不客气。”
我迅速地换上衣服,下楼时,刘姐叫我吃饭,我说有点事,暂时先不吃,晚上也有可能不回来。
刘姐说好的,把我送到门口。
打车到疗养院外只花了半个小时,司机开车又快又稳。
我付了钱,小跑着进疗养院。
昨天晚上剧烈运动,醒来也没有进食,胃里空空如也,没跑一会儿,小腿就止不住地打颤,膝盖一阵发软,随时有可能跪下去。
我不得不放慢脚步。
院子里没有熟悉的身影,我乘坐电梯上了楼。
714的房门紧闭着,我站在门口前,踟蹰不前。
一想到我哥醒来看不到我,他会不会害怕之类的,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