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点疼痛如何能与我相比。
我宁愿一开始就没遇见傅宴礼。
我敛好情绪,“你喝醉了,去休息吧。”
或许在傅宴礼的世界,他不懂什么是爱,可是他知道怎么做会伤害到别人,但他愿意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不择手段。
如今得到这个答案,我却觉得是十足的讽刺。
傅宴礼的手离开了我的腰
夜色中,纱布外面的月光倾泻而下,他的脸在我眼前若隐若现。
傅宴礼突然靠近我,下意识我捏紧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只要他敢上前,这把刀就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逼近我,我颤抖着手,一股脑地把刀身插入了傅宴礼的腹部。
刀刃破开皮肉的声音不算大,我的气血直冲天灵盖。
我平静又颤抖地说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我推开傅宴礼就往外走,还没有到门口,一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身。
“我知道适当的示弱会让人产生怜爱。”
“但是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李辞,如果觉得痛苦,那就忘掉痛苦的记忆吧。”
忘不掉的,不可能忘掉。
-
再醒来,我躺在医院的手术室中。
说是手术室,其实不尽然,因为室内没有任何的器械。
我被完全绑在床上,手脚丝毫动弹不得,叫救命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声带受损,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急地拼命挣扎,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明明知道我的下场是怎么样,但也要做最后的挣扎,来反抗一下被烹饪前的命运。
人也如此,身临绝境,却还妄想着老天爷网开一面的恩典。
傅宴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我跟他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医生的催眠术很厉害,她温柔的声音让我想到了我未曾见过一面的母亲。
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好像一张足以让我心甘情愿死去的温床。
这个温床就是我的死乡,唯有死亡才是我最后的归属。
我感觉我的身体开始轻巧了起来,飘进了云层,脚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
这一切都很美,美的那么不真实。
可是很快,暴风雨来了。
它将我从云朵上吹落,我失重般,不断下坠,想抓什么都抓不到。
我觉得我的身体像瘪掉的气球,不断地降落,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
我能感觉到我以往的那些记忆开始消散。
我伸手,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抓住的只是一缕浮云。
原来我现在是个连自己的记忆都守护不了的人。
我是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