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时间的劳累,大夫看过后直接瘫坐在地上,天花,从古至今以来但凡得了几乎不能幸免。第一反应就是把他们和所有人隔绝开。
另一边,扶桑在得知消息时也很绝望,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疟症、鼠疫、天花,难怪上辈子大蠡因为这场疫病元气大伤,若不是她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研制各种药方,单拿出来哪一样都是绝症。
大家满眼希冀地看着扶桑,只听她说道:“天花之毒,我也没什么良方。只能先给那孩子开一副方子,再配以我此前从岭南瘴地寻得的天文草辅之,接下来便听天由命吧。
不过,还是有法子预防此症,只需种痘一次,可保此后不被此病所扰。”
一开始有人将信将疑,过了一段时间见种痘之人没什么不良反应,基于对大夫们的信任,大家都陆续开始接受了种痘。
上至皇天贵胄,下至普通黎民百姓,千百年来受天花荼毒之人多不胜数。种痘之法逐渐在蠡朝广泛传播,此后再无人受侵扰,扶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医地位无人比拟,这都是后话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洛城一带的疫病处理得差不多了,隔离之法也逐渐推广到其他府州,这次的疫病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广泛传播,弄得民不聊生,的日子也迈入正轨。
太守因为这次处置得当而受到女帝的亲自褒奖,升迁指日可待。
而此次最大的功臣是扶桑,除了金银财宝、为药王谷再添荣光,还特地赏赐了丹书铁券,以示嘉奖。
原本女帝想赏赐扶桑一个爵位,不过被扶桑拒绝了。
扶桑离开洛城后并没有回京,而是在京郊外的一座茅草屋准备隔离了一段时间,闭门不见任何人。
三个月后,扶桑制造出自己身患重病的假象,只在茅草屋留了一个字条便离开了:“吾命不久矣,而今只望踏遍山河,死而无憾,就地而葬,勿念,勿寻,勿忧。”
元培瑾已经快一年未见到扶桑了,他也曾寄信问候,扶桑也只在除夕的时候给他回了个“一切安好,勿念”,便再无其他消息。
如今终于又要相见,元培瑾不知为何,心中甚为不踏实,坐立难安。
弥生在一旁笑道:“女君马上回来了,少爷怎还紧张上了?”
这次元培瑾没有呵斥弥生,而是忧心忡忡道:“弥生,我心中很慌乱,总觉得不安。”
弥生见状安抚道:“少爷这是近乡情怯了。您且放心,女君可是神医,本领高强,不会有事的。”
只见阿吉双眼红肿,一言未发只是将扶桑留下的字条递给了元培瑾。
元培瑾尽量克制住颤抖的手,在看到内容时,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跌坐到椅子上。
弥生大喊一声:“少爷当心。”阿吉也跑过去搀扶他。
元培瑾摆着手很快恢复如常,“此事不准对外透露半个字,对外只说谷主去云游了,归期未定。
若是因此闹出了事端,休怪我不讲情面了。你们出去吧,我累了,想回内室休息一会儿。”
深夜,元培瑾盯着房顶久久无法入眠。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疯狂找寻着扶桑给他留下来的木盒,放在枕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元培瑾立刻和云婆拿了钥匙,打开一看,里面是远比他嫁妆还有丰厚许多的银票、庄子、田产、地契,还有扶桑留下来的各种医书药方,最后底下压着一封和离书,上面是扶桑的亲笔:
“愿公子相离之后,重拾折扇,风华再现,另嫁所爱,两生欢喜,琴瑟和鸣,白鬓共头。忘却之难,烟消云散。往后余生,平安喜乐,望自珍重。”最后盖了扶桑的个人签章。
元培瑾苦笑道:“你明知你我是宫中赐婚,却为何如此呢!”
除此之外,扶桑还留下一幅江山万里图,里面绘制了大蠡及周边各国的地貌、地势,整张图一面墙根本容不下。
元培瑾命人将图铺在地上,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才让人收起来。
这图原本是扶桑献给女帝的,走的时候太匆忙忘记交代了。不过在扶桑看来,交给元培瑾也是一样的,终究还是会给到女帝。
一年后,微生黎如上一世一样出现在了元培瑾的院中,只是这次,元培瑾没有再如上一次一样踏出去。
扶桑回到了中转站,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进仓好好补个眠。
醒来后刚想和茶宝说可以去下个世界了,突然间一个无比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如话筒发出来的啸叫。
不一会儿,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任务失败,任务失败,任务失败……”
扶桑一头雾水,以为是中转站被入侵了,“茶宝,怎么回事?”
许久未传来茶宝的声音,扶桑大脑高速运转,回想着自己在小世界的种种表现,实在想不出头绪。
接着,那个机械的声音继续道:“惩罚措施:清除宿主记忆,投放回小世界,随身系统禁言,圆满完成后恢复正常。本次积分为零,望宿主知悉。界面:女尊009号小世界,地点:大蠡,现在投放开始……”
下一秒,扶桑便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