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季杰没关糸,为什么你总是听不懂,听不懂呢?”她对季杰没有那种感情,有的只是亲情和愧疚而已。她现在只是累了,累了,突然厌倦了这种纠缠。
他对待自己的方式根本不像爱人,他的侮辱总是一再的伤害自己,季杰从来不是问题所在,而他总是死抓着不放。她不是三年前的萧萧了,她的心已经在这种纠缠里支离破碎。
“没关糸?没关糸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没关糸你今天是要跟肖彤去哪里?”是他亲眼看到她自己走下来的,谁也没有勉强她。
她嘴里一直说跟季杰没有关糸,可是做的哪件事不是因为季杰?从前就是这样,只要季杰有一点点事,她都紧张的像世界末日一般。
萧萧闭上眼睛,她不想争辩了,因为她发现他们在这个问题根本就说不通,以前是这样,现在甚至更是变本加厉。她累了,她不再反驳。
“没话说了?萧萧,你真虚伪。从前就这样,一边跟我一起,一边紧张着他。我告诉你萧萧,这次我不会救他,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甚至会不惜亲手解决了他。”这根刺嵌在心里很多年了,这会儿说出来,更恨不得立刻亲手拔除掉。
“随便你吧,如果季杰死了,我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就是了。”她这不是威胁,不是故意伤害,她是真的累了。
她甚至颓废的想,这样的季杰跟他们绑在一起,也只是跟着一再的受连累而已。如果死是种解脱…她欠他的还不了,不如也跟着他去了,就这样结局也好。
钟离衡身子一震,看了趴在地上的她良久,薄唇突然扯开一道弧线,却冰冷的毫无笑意:“好,真好,我会亲手结果了他。”
萧萧听了他的话没有反应,人在气头上什么话不说?何况季杰现在在他母亲手里,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钟离衡对她这种反应非常不满,大手抓着她的衣服前襟把人提了起来。怒气直接喷到她的脸上:“至于你,想死?除非我死了,才会拉着你。不然,休想!”吼完把人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哐的一声摔门离去。
尽管床上很柔软,她却仍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变得恍恍惚惚起来,竟然晕了过去。
而钟离衡摔了门后,气得抖着身子站在门口良久,只到等到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才抬步下了楼梯。欧阳庭还坐在吧台边等着他,见到他脸色铁青地下来,无声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钟离衡什么也没说,接过酒杯仰头就灌了下去,褐色的液体顺着喉结流下来,本就因为拉扯褶皱的短衫,因为沾了酒渍更加的邋遢,一点也没有往日精致高贵。
欧阳庭盯着他皱了皱了眉,显然是不赞同,却并没有阻止。
结果钟离衡喝了很多的酒,醒来的时候躺在欧阳庭的房间里,而欧阳庭正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抽烟,那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冷萧瑟。
他坐起来,揉揉酸疼的额角问:“几点了?”
欧阳庭抬腕看了看,回答:“下午3点,天黑前你还来得及赶回北塘。”
钟离衡没有再说话,撩开薄被下床。
“你的衣服我已经让人取来放在浴室了。”钟离衡是个有点轻微洁癖的人,很少看到他会穿着有褶皱的衣服那么久,而且作为哥们的他也看不惯。
钟离衡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这身衣服还真是走了形,对他笑了一下:“谢了。”
欧阳庭没有应,继续抽着烟。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欧阳庭知道他赶时间,因为他并没有在自己为他放好水的按摩浴缸里泡澡。
果然,十分钟后,一身整洁的钟离衡从里面出来,两人一起出门。
“不进去看看她?”经过关着萧萧的房门,欧阳庭看着他问。
钟离衡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去说:“不用了。”他怕见了会控制不住情绪,会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这段日子帮我好好看住她,别让她离开这里。”钟离衡叮嘱。
“放心吧,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机地,这里的防卫连职业杀手都进不来。”欧阳庭保证。
“嗯。”他怕的也不是萧萧会逃出去,而是她的安全。
“你自己小心点。”欧阳庭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这话有点肉麻的皱了眉。
钟离衡轻笑,没有嘲笑他跟个小媳妇似的。上了车,黑色的迈巴赫流畅地通过铁闸门,很快消失在欧阳庭的视线之外。
“少爷,衡少带来的那位小姐好像有点不对劲。”别墅里跑出来一个女佣,慌慌张张地禀报。
“怎么了?”欧阳庭蹙眉问,钟离衡可是刚走,那女人能有什么事?
“好像在发烧,而且已经昏迷了。”那女佣回答。
欧阳庭听了脸色一变,快步奔上二楼。这间房本来是钟离衡的,所以他对位置非常熟悉。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到那个女人正躺在床上。
她身上盖了薄被,脸色有点发红。她身体的大部分都被遮住了,包括凌乱的衣服,但他还是注意到她脖子上和手臂上那些明显的青红痕迹,眼色不由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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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衡回到北塘古镇的时候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下了山的时候他已经打了电话,吩咐人把李娟接了过来。他把车停在院外,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李娟和小嘉正在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爹地。”小嘉看到他进来,暗淡的小脸有种顿时被点亮的感觉。
钟离衡接住像小鸟一样扑过来的儿子,把他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
“衡少。”李娟站在那里恭敬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