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只感觉到后颈一痛,身子就软了下去,钟离衡及时接住了她……
“衡少,我来吧。”李泽对他说。
钟离衡摇摇头,吃力的抱起萧萧,脸色凝重地径直地朝外走去。
废旧厂房的门被人打开,黑色的迈巴赫被人开了过来,停在门前的雨帘里,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车顶上,四散的人都朝这边凝聚,有人在他身后撑起了雨伞。
“李泽,你留下来处理这里。”钟离衡对站在身后的人李泽吩咐。
“是,衡少。”李泽应着,声音也很凝重。
钟离衡抱着萧萧踏进积水里,有人赶快给他开了车门。进了后座,钟离衡拿备用的干毛巾给萧萧擦了下脸上的细碎的水珠,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后背剧烈地疼起来,比刚被人砍的时候还痛,头也有些眩晕,他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不得不难受的闭上眼睛。
“衡少?”开车的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请示。
“先回豪庭尊砥。”钟离衡吩咐。
“是。”司机应着,将车子开出废钢厂。
可是雨下的很大,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狂猛的雨帘让人看不清前路。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很久才抵达豪庭尊砥,而那司机发现钟离衡已经深度昏迷。
几个保镖把钟离衡和萧萧送进公寓,而欧阳庭已经接了李泽的电话,带着几名医护人员在客厅里等待。萧萧没有受伤,被人直接送进了客房里,李娟和小嘉一直守着她。
钟离衡则被抬进主卧室,欧阳庭示意保镖撤去,几名医护人员马上给他处理了伤口。伤口引起高烧,折腾到晚上病情才有所稳定。欧阳庭也就留了下来,一直靠在连着阳台的玻璃门,望着外面电闪雷鸣的外边抽着烟。
萧萧被打晕后也一直没有醒,只是在梦中恸哭,看得李娟忧心忡忡,就连小嘉都眼泪汪汪的,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萧在梦中看到了季杰,还是10岁时的季杰。她还记得他小小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时,可是在她那时的眼里就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他说:“萧萧,有我在,永远都不会有人欺负你。”
她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就看到了现在的季杰,他摸着自己的头发,唇角扬起,竟然在向她安静的微笑。只是那笑看起来很缥缈,很不真实。他对自己说:“萧萧,你一定要幸福。”
她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却恐惧的发现他的手是透明的,根本握不住。她心慌地抬头看着他,他的整个身子都渐渐透明起来,最近消失在眼前,像空气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她大喊大叫着四处寻找,却只有自己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四周都模模糊糊的白色,什么也没有。
“季杰,季杰。”她着急的叫着,可是喊破了喉咙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季杰怎么能听得到?那种无力感一直包围着她,好像一直都包围着她,最后她只能跪在地上哭泣。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声凌厉的叫声,还伴着一些不明的喘息。她起身跌跌撞撞地寻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了J市西城昭华区的废钢厂。
厂房的门还没有那么破旧,窗子上的玻璃虽然落了厚厚的尘土,却是完完整整的。她并没有推开门,身体竟然就那样飘了进去。
里面很乱,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被人押在地上,旁边蹲着一个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看着不远处发生的那一幕。
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轮流压在一个清秀的男人身上,他被强按在铁架子上,那些男人的手在他身上猥琐着,淫笑着,那些白花花的横肉随着动作一耸一耸。被压的男人身上都是伤,下体流了好多的血,他痛的五官扭曲哀嚎,眼中满是屈辱的红色和痛苦的泪光。
那个过程太过漫长,她都不知道自己熬过来,只觉得被那个人松开头发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叫痛,好像失去了所有知觉。
那个揪着她头发的男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有人跟我说,想要摧毁一个男人的意志,让他崩溃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最心爱的女人看着自己被轮bao。”
她痛苦的捂着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她的整个心疼得卷缩。可是耳边又响起别的声音,好像是她和钟离衡曾经的争吵。
“当初你认为我背叛了你,所以才那样对季杰是不是?”
“我怎么样对他了?你是说他被很多男人上过的那件事?”
“他敢带走我的女人,就应该付出代价1”
……
“没话说了?萧萧,你真虚伪。从前就这样,一边跟我一起,一边紧张着他。我告诉你萧萧,这次我不会救他,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甚至会不惜亲手解决了他。”
“随便你吧,如果季杰死了,我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就是了。”
“好,真好,我会亲手结果了他。”
……
“查到了,在西城昭华区。”
“让他随便处置,死了最好。”
……
许许许多多零星的片段在脑子里挤来挤去,她的头都快爆了,可是还没有停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