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音贴过去,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项,凝着他风华绝代的脸。
很多时候,宿修宁都给她一种无悲无喜的神佛之感。
一如此刻,他垂眸凝视她,目光流转间,令她感到悲悯与怜爱。
陆沉音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呼吸交织间,极致的暧昧卷走了两人所有的理智,原本有什么准备,有什么安排,有什么计划,全都在此刻抛之脑后。
他们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彼此。
吻来得极重极热烈,想要汲取彼此全部的呼吸,陆沉音将宿修宁按在门上,人靠在他怀里,他扣着她的腰,原本还是她主动,后面她却完全都主动不起来了。
天才大约就是在任何方面都天才的人。
宿修宁于修炼方面天下无双,于男女之事的举一反三也不遑多让。
人被横抱而起,两人唇齿分离,陆沉音急促地喘息着,头埋在他劲窝,闻着属于他身上独特的寒梅香气,喃喃地唤了一声:“师父……”
这样一个称呼,在这样一个时刻,当真是禁忌又危险,勾起人内心的矛盾,也勾起人无限的冲动。
她被他放到床上,身子软软地倒下,双眸眨都不眨地望着他。
他立在床边,如画似玉的一张禁欲脸庞,清颜玉骨的美人,正漫不经心地扯着腰封,一颗颗解开衣扣,将雪色的锦衣华服缓缓褪去。
她再次看见了他的胸膛,久违的玉人之身。
她缓缓睁大眼睛,那双清艳的桃花眼仿若波光粼粼的湖面,执迷又沉醉。
宿修宁看着这样的她,喉结缓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俯下身来,靠近她的脸,问她:“你会不会后悔。”
陆沉音凝着他低声道:“你会不会后悔?”
他再无多言,手落在她腰上,缓缓解开了她的腰带。
陆沉音紧张地抓着他从肩膀垂落的发丝,目光定在他束发的银冠上,太极两仪的形态更为他增添清然风采,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将发冠摘下,视线下移对上他的眼睛,似在他眼底看见了些许笑意。
“……它有些碍事。”她细弱温柔的声音勉强解释着。
宿修宁闻言,抬手落在她的发间,将他送她的白玉珠花摘掉放到一边,打散了她的发髻,少女乌黑秀丽的长发铺满了雪白的被褥,她晕红着脸庞,雪肤花颜,美艳动人。
宿修宁明显感觉到心跳漏了半拍,之后他再不犹豫,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沉沉的。
陆沉音愣了愣,朝身侧去看,空无一人。
她心中止不住失落,撑着手臂想起来,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正无力地要倒下,便被人揽腰扶住。
“小心。”
熟悉的声音就在身侧,陆沉音望向床畔,发现宿修宁并没离开,他就坐在床边,正扶着她。
踏踏实实靠在他怀里,陆沉音迷迷糊糊地问:“师父,天还没亮吗?”
宿修宁轻轻为她顺着头发,揽着她细腰的手无声地为她送入灵力。
“天亮过了。”
“过”这个字用的很巧妙,天已经亮“过”了,这说明……
她睡了一整个白天。
陆沉音一怔,睁大眼睛去看他,他慢慢与她对视,昨夜的回忆冲回脑子里,想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毫无廉耻的话,陆沉音羞愧得立刻钻回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