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蠢,不过遇上她,只怕是要蠢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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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楚衍看着身侧的锦画,道。
锦画没有说话,见他要脱外袍给她,才阻止道:“不用了。”
楚衍的动作一僵,愣愣的看着她。
她的眼睛里,只有疏离和淡然,此刻自己于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见过她痴迷的眼神,深情的眼神,可是现在……他低叹一声,薄唇一弯,而后渐渐敛起苦笑,“娆儿,对不起。”
锦画双眸一怔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如今的楚衍,哪里还有半分曾经的帝王之气,在她的面前,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男子。
这是她曾经做梦都想要的,一个一心一意待她的夫君,而不是一个坐拥后宫三千的帝王。
还好……她不喜欢他了。她庆幸。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站在你的立场,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锦画开口道,“可是……我不能原谅你。”
“娆儿!”
“不要叫我娆儿。我不是姜娆,我也不想再当什么姜娆……姜娆已经死了,是你赐死的,我现在是大昭的锦画,你明白吗?”她抬头看着他。
她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的,心里头想着是要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便已足矣。
如果不是喜欢上楚衍,她大概只不过是宸国后宫的一颗米虫。
姜家养育之恩,她自然是记得的,但是却有谋反之心,这也是事实。如今宸国已灭,她算是替姜家报了仇,至于这楚衍……其实杀与不杀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明白。”
他自然是明白的,自那日她毫不犹豫的和容枢离开,他就已经明白了。
锦画见他不再纠缠,便也松了一口气,许是想到了什么,才开口问道:“其实……根本就没有楚一,对不对?”
楚衍一愣,嘴角噙着笑意,泛着柔色的眼眸漂亮极了,“我的确有一胞弟,但是……两年前已经染病去世。”
用楚一的身份待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是他最为珍贵的。
锦画笑而不语,如今便也不再想这么多了,只道:“你走吧,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大昭,更不要……让我看到你。”
她不想再看到他,如今只想好好的当锦画。
***
锦画发现容枢还没从冰窖里出来——里面这么冷,那厮是傻了吧。
她本就怕冷,如今虽然穿了他的袍子,但是还是冷得浑身打颤,她见容枢坐在冰棺旁边,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大昭国尊贵无双的国师,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可是现在看上去……怎么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可怜巴巴的。
好像摸一摸脑袋啊。锦画暗暗想着。
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了,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覆在他的额前,轻轻揉了揉。
她感受他的身子微颤了一下,却没有动静。
——咦?不开心了吗?
锦画干脆趴在他的背上,然后亲昵的蹭了蹭,“这里这么冷,我们出去好不好?”她都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