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容铭远,客气冰冷:“容总,我有人身自由。”
“走吧。”
她唇角挽起一个微笑,挽住了乔云深的胳膊,毕竟,三年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给了她一场盛大的求婚,曾经在她风云飘摇的时候,给了她一段安心的时光,她无条件的相信着他,一如相信自己。
海浪掀起的浪花很快就随着退去
的水流退却了,容铭远久久的站在一旁,他不是留不下她,只是不想再用不理智的方式留下她,黑濯石般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涌上一股莫名的复杂神色,像是受了伤的狮子,却倔强的不肯让世人看见,他要将这伤尽数掩尽,不容许任何人窥见。
乔家虽然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是可以维持着精致的生活。苏染再一次看到乔镇远,他依旧坐在那一桌还未破解的棋局前面,眉头深锁,目光深邃,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久久不能自拔。
“爷爷。”
乔云深轻轻唤他,乔镇远才从经久的往事繁华中抽神回来。
这样的乔镇远却不如上次那样凌厉了,好像磨顺了刃的利剑,只余下岁月淡淡的沉淀。
他淡淡的抬眸,看着就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的苏染,温和了眉眼:“还活着就好。”
一身旗袍裁剪合身,淡淡的妆容衬出她的雍容清贵,任何时候见到的庄清都是优雅从容的,连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下都带着一股别样的气质。
“真的是染染,原来我们大家都没认错。”
她声音温润,一如从前。
“庄姨。”
苏染忍不住柔柔的喊了一声,不管在失忆前,还是失忆之后,这个优雅从容的女子都是对自己很好的,她只是有些奇怪,庄姨不是嫁给了老钟吗?又怎么会出现在乔家的院子里。
“我做了些粥,和清淡的菜,咱们边吃边说吧。”
虽然乔家的院子自己并不陌生,这里的人也都是认识的旧识,但苏染依旧感觉到了不自在,尤其是看到瞳榄以后,觉得自己站在乔云深身边更加尴尬。
她在帮着摆放碗筷,看到她之后,只是淡淡颔首,并没说话。
苏染左右看看,这个样子,像极了乔家的家宴,那自己在这里会不会太不合时宜了一点。
虽然,三年前,她曾经与云深有过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也曾经拿走了乔太太的头衔,然而,乔太太这三个字早就被时光冲进了无尽的荒芜之中,早就无处可寻了。
而且,她现在才忽然想起,今天根本就没有课,课是在下个周的,转身,乔云深眼神温润,拉着她,自然的入了座。她想问的,都被这一个眼神尽数掩去。
庄清坐在乔镇远身边,端茶送粥,伺候的无微不至,毕竟老了,再威风凛凛的将军也终归有老的一天,就像在绚烂的花朵,也总有凋谢的时候。
苏染胡思乱想着,她明白,自己只是不想面对就坐在自己对面的瞳榄。这个如庄清一样,柔和淡然的女子,她的身上,却比庄清又多了一份倔强和坚持。
乔云深将切好的鸡肉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细细致致,切成完全适口的样子。
他明白她的喜好,照顾,无微不至。
然而,越是这样,苏染愈加不安,偷偷打眼过去,瞳榄没有任何反应,低头吃饭,喝汤,无比自然。
她不是喜欢云深的吗?
她不是云深正牌的女友吗?怎么会……
怎么会对这样的暧~昧视而不见。
苏染有些疑惑,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