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
个男人,他放弃了这么多年的尊严,在这个小小的理发店中苟且偷生,现在,孩子的出生似乎终于叫醒了他心中的自尊,他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的孩子喊别人爸爸,甚至还跟着别人的姓氏。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带着孩子走。”
阿火平静的说着,这是他早就在想的,见到孩子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杨清歌从他怀中抱过孩子,“阿火,这不可能,这孩子生在了郑家,注定了只能跟着郑家的姓,如果你再这样,以后,你也不用来见孩子了。”
她今天之所以抱着孩子来见他,一是为了让他见见孩子,二是为了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的,现在看来,根本也不可能了。
她抱着孩子出去,阿火也跟了出去,他抱过孩子,脸上带着乞求的神色:“再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好不好?”
杨清歌无奈的看着阿火,她真的没想到,一个孩子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震动,看着已经都落了灰的理发店,杨清歌忍不住说:“阿火,店子还是要开,如果你不开,以后别说养活孩子,你拿什么养活自己?”
阿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杨清歌这么说,是同意了要跟他一起走吗?
他忍不住拉住了杨清歌的衣袖:“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杨清歌却毫不犹豫的甩开了他,眼睛毫不掩饰的看着他:“跟你走,你养得起我吗?养得起孩子吗?”
说完,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走出了这个理发店。
阿火眼睛里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杨清歌并没有看到。
从墓园回来,天已经黑了,苏染默默的跟在乔镇远的身后,从刚才在车上他们就在没有说过一句话,乔镇远的眼睛里始终有着她看不懂的东西,她也没有再问。
乔云深见他们回来,笑着上前:“爷爷,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累不累?”
再看看身后的苏染,她倒是还好,看不出有什么疲惫。
庄清见他们回来,也是走过来,笑着说:“回来了就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说完了,庄清拿着一件小毛毯,披到了乔镇远的身上,夜寒露重,庄清一向把乔镇远照顾的很好。
乔镇远却将那毛毯给拿下来,脸色异常凝重的看着乔云深,“你跟染染来一下我的书房。”
还是第一次听乔镇远叫自己染染,苏染愣了一下,果然门第观念是这么重要的么他是要说,自己配不上云深,要他们分开吗?
这样也好,她也不用再找什么借口去拒绝云深了。
苏染怀着这样的心事,跟在了乔镇远身后,云深悄悄问她:“染染,今天你们去墓园,爷爷有说什么吗?”
乔镇远这个样子,也是让乔云深一头雾水,他这么问,也是想要大概了解一下爷爷的心思,再揣度一下他一会儿该怎么接话。
苏染却摇了摇头,乔镇远在墓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摸着她的金锁,还有直直的盯着母亲的墓碑上的照片。
她也曾经想过,会不会母亲是乔镇远的女儿,所以他才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可是,这个念头跳入脑海中的时候,几乎立刻就被她否决了,如果母亲真的是乔镇远的女儿,他们也不至于穷到还要穿补了又补的旧衣服,那个时候,城北乔家是整个榕城最强大的商业集团,她和母亲却过着最卑贱的生活。
书房
里黑漆漆的,打开灯光线也是十分昏暗,厚重的窗帘将整个屋子严严实实的围起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书香的味道,书桌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看得出来,这个书房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