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美媚立即起身向她见礼:“原来金姐姐,小妹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蓝姑娘你别抬举我了。”毒狐淡淡—笑:“我爷是客气,称我为朋友,实际上我只是爷的婢女而已。”
蓝美媚听得一头雾水,外间传闻毒狐是沈野的情妇,已令震惊了。现在这位心高气傲,玩弄男人于掌股之间的女光棍,居然亲口承认是沈野的待婢。
要不是亲耳所闻,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做人情妇已够糟了,侍婢较情妇更低好几级。
“蓝姑娘何时来滁洲的?”沈野笑问:“我还没谢过你在渡口集为我仗义执言呢!”
“公子太客气。”蓝美媚的笑容可爱极了:“我是看不惯雷霆剑客那副嘴脸,才出言讽刺他的,怎敢当公子称谢!”
“姑娘来滁洲是游历?抑或办事?”
“我是偕家父同来滁洲的,来此看看风色,目前住在城外伍家别庄。”
“你今夜来此是……”
“外间传说公子曾与不老儒生为金陵镖局的那趟镖,在悦宾酒楼发生冲突。不老儒生败在公子手下,可是真的?”
“是有这回事。”
“公子对那趟镖也有兴趣罗?”
“银子人人喜爱,谁都会有兴趣的,当然在下也不例外……”
“公子可知打镖银的人很多吗?”
“略知—二。”
“公子知道有哪些人?”
“这又不是天大的秘密,我巳知的有风神会,熊耳山庄、华阳山庄,当然现在又加上不老儒生那一批人。至于贵堡是否亦有意,我就不清楚了。”
“公子很会说话。不瞒你说,今晚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与你谈谈镖银的事。”
“怎么说?”
“正如公子所说的,银子人人喜欢,本堡也有意于这趟镖银,因此想与公于合作,事成之后五五对分。”蓝美媚提出了诱人的条件:“就凭公子在南京杀得熊耳山庄的人望影面逃,以及将风神会的南京香坛捣得鸡飞狗跳,所以本堡先着一鞭地来与公子合作,你意如何?”
“蓝姑娘,我刚才话尚未说完,银子人人喜爱,我也不例外,但要讲求取之方法。”沈野正色道:“我虽是个江湖浪人,黑吃黑的专家,但绝不会去亲自劫镖,以免坏了我的名声。
你如不信,可派人去京师—带打听,沈混混是否曾经干过劫镖的事。
但我却可从得镖者手中吃过来,这样既不会坏了名声,心中也不会对镖局有歉疚,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这样岂非失去了先机?如果有人能得手,他亦必有能力保住既得的镖银。
到那时候再去吃过来,岂非更费手脚?甚至于他们劫得镖银后,立即远走高飞,—切希望不都落空了。“
“蓝姑娘,你怎不想想看,二十万两银子需耍多少人才能运得走?要多久才能运得完?
以—个挑夫能挑—千两银子估计,亦需要两百个挑夫去挑。
劫镖的人不可能事先准备二百个挑夫吧?纵使他们能挑得完,存放镖银的地方也不容易寻找。
咱们何不等他们劫得银子后,暗中跟去,就可轻轻松松地不劳而获,何必要去和保镖及其他劫镖者拚老命?你说是吗?“
“家父的意思与公子的意思正好相反,当然公子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至于镖银贮藏与运送问题,本堡已有准备。
只要公子同意直接下手劫镖,本堡愿意将条件调整—下,咱们四六分帐,我四你六,另外并附送一件礼品……“
“哦!什么札晶?”
“我。”她娇靥一阵绯红。但神态却非常自若:“说明白些,我就是你的人!为妻、为妾、为情妇、甚至为侍女。”
沈野心中感到惊然,他实在想不到会有这种事。
这位看似娇美柔弱的蓝美媚,天下—堡伏龙堡堡主伏龙居士的千金,居然会以这种平淡的语气,平静的态度说出令人心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