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普月说,如果她就是个高级妓女,那你就是个嫖客。”安小芯冷冷的,“我觉得,她说得对。”
英培噎在那里,眼睛慢慢发红。他掏出烟,点燃后猛的吸了一大口,吐了白烟说:“为什么一直在丁普月身上打转?丁普月只是过去在我身边的女人之一。我的过去我不能抹杀,就想你也不能抹杀你的过去一样。如果丁普月不是你的表妹,现在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执着?你说我是嫖客?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
“我累了,你请便。”安小芯闭了闭眼,颤抖着声音,慢慢踱进自己的卧房。
然后,房门紧闭。
这一夜,安小芯噩梦不断。
青青校园的小路上,白衣蓝裤的邓奕潮立在桃花树下轻轻的喊:“芯芯,我报了清华,你也报北京的学校,好不好?”
安小芯跳起来摘一朵高处的桃花,花瓣撒了满脸,嘻嘻笑着回答:“没问题,你负责帮我补习,考不上就是你的责任。”
……
细雨迷蒙中,楚郁微笑着打着雨伞翩然而至。安小芯抱着书包,娇羞的躲在他的伞下,初恋的滋味美好又青涩。
……
英培突然扑了过来,大力把她推到,而他自己却倒在血泊中。她恐惧,她慌张,她歇斯底里的哭。
……
场景一转,梦里的人又变了。
安小芯轻轻推开门,清清楚楚的看见楚郁赤 裸着身体,他的身上正坐着一个同样赤 裸的女人。那是楚郁和曲如依,他们甚至没发现有人进来,只是狂热的纠缠。
……
丁普月在娇笑,她靠在英培怀里对安小芯眨眼:“也想来试试吗?他的床上工夫一流。”
…。。
最后,最熟悉的场景又出现了。漆黑的夜色,繁忙的路口,飞转的车轮。邓奕潮倒在血泊中,对着安小芯痛苦的微笑,用不断涌出鲜血的口说:“芯芯……我爱你……”
“湿湿……湿湿……”安小芯叫喊着,终于醒了过来。
“呼……”安小芯抹了抹眼泪,庆幸自己醒了过来。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早上七点了。
打开房门走出来,整个客厅里烟雾缭绕,她被呛得咳了起来。这气味她很熟悉,是英培经常抽的那种烟的味道。
英培没走?安小芯的心脏狂跳,她往客厅里踱了两步,果然看到英培坐在沙发上。他的右眼角肿了,青紫青紫的。嘴角的血迹也没擦干净,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
英培听到动静,缓慢的抬眼看看安小芯,顿了顿,抬手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安小芯随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那个水晶制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不下几十根。安小芯的心脏抽动了起来,眼睛开始有流泪的冲动。她知道,自从上次她无意中说抽烟不好,英培已经很少抽烟了。看来,他在这坐了一整夜。
强压抑住想帮英培清理一下伤口的冲动,她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让清凉的风吹进来。
她的手还没离开窗,英培嘶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安小芯……我们结婚吧。”
安小芯立刻石化了,她扶着窗,背对着英培,一动也不敢动。
“安小芯,我们结婚吧。”英培再次大声的说。
结婚?是火星上的词语吧?安小芯还清晰的记得,在非洲时英培说过:“没有女人能向我提结婚这个要求,因为一旦她们提,也就失去了待在我身边的资格。”
现在,这个要求竟然从他口里说出来了,对象竟然是自己!
安小芯搞不清楚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感动?是兴奋?是嘲笑?亦或是悲哀?
英培站起身,走过来拉住安小芯的手:“去拿身份证和户口本,我们马上去登记。”
安小芯难以置信的抬头看英培,眼中带泪:“英培,你开什么玩笑?结婚?亏你想得出来。你想和我结婚,我就得和你结婚吗?我的父母、我的姐妹、我的朋友,我怎么和他们交待?说我一时头脑发热,嫁给了一个人尽皆知的花花公子?这个花花公子甚至包养过我的表妹?”
“安小芯,对女人,我从来没认真过。我是成年男人,我选择用金钱来满足自己的需要,我认为这样做没什么大不了。在非洲时,我对丁普月的态度和你讲的很清楚。好,我他妈不好彩的喜欢上你,就算我后悔得要命,过去的事情也没办法补救。我想了一整夜,唯一可以使你相信我的,就是结婚。安小芯,请你相信,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我对婚姻,一直没有信心。”英培握着安小芯的双肩,一字一句的把心里话说出来。
“你都没信心,为什么要我有信心?结了婚,你一样可以花心,一样可以去包养数不清的女人。”安小芯反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婚姻里会是什么样,我不敢保证。可是,我想留你在我身边,就只有这一个方法。”英陪整夜未眠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对于讲实话,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忐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