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都会吃醋的。
她却那般贤良大度,看得二丫都跟着着急。
——夫人,您清醒清醒啊,别人的贤良淑德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您倒好,善妒名声满天飞,内里却真的不争不抢,那行吗?
“因为拈酸吃醋,是放在心上;而我没有。”顾婉宁轻声道。
这话的杀伤力,对徐渭北来说几乎是万箭穿心了。
顾婉宁终于承认了,她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冰天雪地算什么?
徐渭北现在的心更凉,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爬也爬不上来那种绝望。
“所以我说侯爷挺惨的,”顾婉宁苦笑,“他对我真的很好,虽然……”
虽然有时候蠢直男一些,喜欢的方式那么笨拙,表达的方式让人哭笑不得。
但是爱,是能被感知到的。
“虽然什么?”二丫这时候就是徐渭北的嘴替。
徐渭北心说,只要你说出来,我能改就改。
“虽然侯爷在男女之情上有些不开窍,但是他努力对我好,我知道。”
“奴婢这样心粗的都看出来了,您怎么可能不知道?您说不知道,那一院子的冰疙瘩算什么?那满炕的金银珠宝又算什么?”
“可能侯爷觉得,算我眼瞎。”
无论顾婉宁如何故作轻松,内心深处都无法真的轻松起来。
走,她不后悔。
可是没有以更好的方式,减少给徐渭北带来的伤害,她很抱歉,却也没有更好的方式,不拖泥带水。
如果说从前的爱意都是朦胧了,她生辰那日,徐渭北就是捧了一颗心出来。
“夫人,您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您不告诉侯爷就算了,您别瞒着奴婢啊。奴婢都不知道您心里到底想什么……”
“二丫,我想要的,侯爷给不了。”
甚至,也不会理解。
“您和侯爷要了?侯爷拒绝了?”二丫把筷子都放下了,只盯着顾婉宁。
徐渭北听到这里,不知道今晚第几次感慨,二丫配享太庙。
“没有,我没有说。我甚至都没有和你提起,又怎么会跟他说?”
顾婉宁有自知之明,她的要求,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无人能理解,那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说出来让别人不理解,让别人说服她改变主意?
不,她不改。
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她之所以成为她,是因为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您倒是说啊!”二丫这个火爆脾气急得不行。
徐渭北:附议。
北风凛冽,夹着雪花打在脸上,他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
“你觉得我不说是矫情吧,但是你明明知道自己要求过分,还会自取其辱吗?比如,你想要跟我借一万两银子,你会开口吗?”
“奴婢花不了那么多银子,奴婢不借,您放心。”
“如果我说,我想要侯爷身边,现在,以后,都只有我一个女人,没有侍妾,没有通房,没有外室,不接近其他任何女人,你说,这要求过分吗?”
二丫震惊脸:“您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