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徐晓慧在外面慌乱地拍门:“南夏,你没事吧?”
南夏恍然回神,忙关了浴霸和水龙头,扯了一块毛巾擦拭起头发来:“没事,就是洗得久了点。”
何止是久了点啊,这估摸着,都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徐晓慧心道。
总觉得南夏心里藏着事儿,可她不明就里,又不好多问什么。
徐晓慧这么懒的人,难得亲自下厨,给南夏下了碗面,又细心地给他放了两个荷包蛋。南夏看着香喷喷的面条和荷包蛋,食指大动,埋头吃起来。
这份安静,让徐晓慧心里的猜测得到了些许证实。
“你到底怎么了?”她终究是问出口。
南夏却只是埋头吃面:“没什么。”
徐晓慧叹一口气:“那好吧,有事儿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你慢点儿吃,下午我没事儿,一会儿送你回去。”
“嗯。”南夏闷着头,轻轻应了声。
徐晓慧皱着眉打量她,乌黑的头发如绸缎般披散在肩上,只显出中间,一张白皙安静的小脸。那双眸子干净清澈,这会儿却像藏着心事,氤氲着什么。
徐晓慧没有告诉她,她有心事的时候,比平时还要安静,而且,心不在焉的,什么都写在脸上。
不过,她到底没多说什么,吃完,涮好碗,拿着伞把她送到楼下。
滂沱大雨,靠单元门近些都会被淋到,一点都没停歇的样子。徐晓慧费力地撑开伞,抱怨:“这破伞,也该换一把了,恁硬。”
南夏没有回她,目光遥遥在远处定格。
徐晓慧跟着望去。
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靠在那棵槐树下,像蛰伏在雨中的猎豹,高贵而优雅。雨下得很大,雨刮器哗哗摇个不停。
徐晓慧迟疑地回头,看她:“那是——”
她约莫认得这辆车。
南夏比她更快,夺过她手里的伞:“我自己回去吧。”她快步跨入雨里。
徐晓慧忙一跨步,钻到她的伞下,双手死死握住那伞柄,气急败坏的:“喂——你到底是怎么……”
旁边些微响动,徐晓慧回头,那辆劳斯劳斯门开了。傅时卿撑着黑伞,踩着皮鞋踏入水坑里,一步步朝她走来。
任凭溅起的雨水污了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西裤。
徐晓慧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前因后果的她抓着她的手激动地说:“傅先生哎,她是不是来找你的?快过去吧!”
南夏没动。
徐晓慧不解地看向她。
少女的眼珠有点淡,氤氲在雨雾里,有些看不真切。半晌,她接过伞拦了路边一辆出租车,跟她说:“不是一路人。”
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那辆破旧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
傅时卿的步子,生生停住。视野里,是徐晓慧尴尬至极的笑。
……
那天之后,南夏过了好一段安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