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墨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甚至还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神色。
白妩冷笑。
她终于知道这家伙的伤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好了。
敢情天天晚上在这自残啊!
亏的她大把的补品往他肚子里送!
不过……
白妩眸中划过一抹戏谑。
这顾墨为了留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既如此,她何不成全一下?
白妩一把推开房门,面上一片怒意:“顾景行,你在做什么?!”
顾墨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闯进来,身子抖了抖,一丝惊慌在他脸上划过。
他动了动唇,最终也只是缄默着垂下了眸。
白妩愤然入内,夺过了他手中的剪刀质问道:“我说你怎么到现在都没好,原来你竟这般作践自己,顾墨,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把你带回来不是让你在这自残的!”
顾墨苦笑,抬眸看向她:“可是这样我就能理所应当的待在你身边了啊。”
每一夜他拿起剪刀刺向自己的时候,竟一点也觉不到痛。
反而无比的欣悦,欣悦明天又可以看见她,看见她忧心忡忡的查看自己的伤势。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就变成了这样。
可能是她之前消失时,那每晚纠缠他的梦魇,让他痛苦不堪,悔恨不已。
现如今与她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哪怕要消耗自己,他也在所不惜。
“值得吗?”白妩道,“你以前不是总告诫我不要儿女情长吗?那为何现在你又这般?顾墨,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冷漠自持是你,情深意切也是你,可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言毕,她又自嘲的笑了笑:“也罢,我不该问的,就当我是喝醉酒胡言乱语吧,今晚的事我也可以当作没看见。”
白妩转身欲走,顾墨情急之下从背后抱住了她,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
“别走,阿妩,别走……”
他近乎祈求般的在她肩旁呢喃。
“对不起,从前……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次次把你推开。”
“我以前是认为儿女情长不过尔尔,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很害怕失去你,害怕你的眼中再也没有我,害怕我连你的背影也瞧不见。”
“阿妩,我不祈求与你长长久久,耳鬓厮磨,只求你可以短暂的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一眼我也就知足了。”
说完这些,顾墨就将头埋在了白妩的发间,像是怕她再次逃脱一般,他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臂。
他似乎很不安,白妩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正微微发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