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弗罗泽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了白妩,好像真的怕她会嫌弃自己似的。
白妩却笑着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弗罗泽,还记得姐姐说过什么吗?”
“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待你自己。”
弗罗泽似懂非懂,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白妩一脸严肃的看向塞玛,并曲起指节敲了敲车厢。
“塞玛夫人,我敬重你是长辈才没有一再训斥你,可若你再这么对弗罗泽不客气,那就别怪我也不客气了。”
塞玛被她眸中的厉光吓到,缩了缩脖子,噤声了。
“好了,弗罗泽,把头抬起来。”白妩继而又看向他,“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不是吗?”
弗罗泽点点头,随后赶紧收拾好东西扬起了马鞭。
马儿跑起来的一瞬间,他余光瞥到了车厢外的木板上被遗落的一小块手帕。
那是弥丽儿的蓝色手帕。
她刚刚就是用这个东西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的。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触感。
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塞玛,发现她在闭目养神后,弗罗泽悄悄把身体挪过去,然后飞快的拾起帕子塞进了怀里。
末了,少年又抬起指尖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香的。
白妩迎来了她在山路上的第一个夜晚。
他们在附近找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安全的小树林,就在这住下了。
弗罗泽心智不太健全,可其他方面样样不输旁人。
不仅手脚麻利的在马车旁架起了篝火,还贴心的拿出毛毯将车厢的缝隙都填满了以免白妩着凉,甚至最后还抓到了一条肥美的鱼。
望着那条被炭火烤的滋滋冒油的鱼,塞玛很不争气的肚子叫了。
她已经啃了足足两天的黑面包,嘴巴里一点油盐都没有。
再吃不到有味的东西她可能真的会疯。
于是她假模假样的走到了弗罗泽面前,佯装不悦道:
“弗罗泽,弥丽儿小姐还在生病,你怎么能给她吃这种油腻的东西呢?”
面对白妩时的弗罗泽乖巧怜人,可当面对塞玛时,他就没有那样的好脸色了。
“这鱼我特意把油都烤掉了,塞玛夫人您不用这样,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这鱼是我专门从旁边的小溪里给姐姐抓的,你想都别想。”
小心意被一个小男孩戳破的塞玛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站在原地局促极了,最后也只能强装镇定的跺了跺脚。
“不就是一条鱼吗?等明天天亮了我去抓个几条上来,你一条也别想得到!”
说完塞玛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弗罗泽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继续斗志满满的替白妩烤起鱼来。
白妩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后,又美美的睡了一觉。
初秋的树林中寒气很重,可车厢里却温暖如春。
以至于第二天她睡到了很晚,最后还是被脸上的酥麻感给弄醒的。
一睁眼却发现弗罗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羽毛,正红着耳尖挠着她的脸颊。
白妩哭笑不得的抓住了他的手:“弗罗泽,你在干嘛?”
弗罗泽垂了垂眸,像个被抓包的淘气小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掀起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