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勇问王成:“小王,按惯例需要给她准备点土特产啊,这也是礼数啊!怎么没见你安排?”
王成看着胡大勇关切的眼神,心里很暖,他说:“胡县长,我也想安排啊,不过您看今天正主那架势,我要安排了,搞不好反而弄得人家不高兴了。”
两人无奈一笑。
王成陪着胡大勇走在镇上的街道。
“老弟,在基层你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和以前的工作完全不一样吧?”胡大勇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县长,很难,基层杂事太多了,我经常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心累。”
“心累能理解,恐慌是怎么回事呢?”胡大勇不解。
“肩上担着37万人民的安居乐业啊,感觉很惶恐,怕做不好,又怕矫枉过正。”
“好好干,我支持你,对了,接待首长的事我已经琢磨清楚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和叶书记或者仲副主任请示下?”正说着,胡大勇的专车开过来了,缓缓停到他身边后,秘书下来给胡大勇开了车门。
“您真的有心了!太谢谢县长了,好,我过几天要送我媳妇回市区,那我届时就去请一请叶书记。”王成笑着说,他这几个月来,对胡大勇的印象越来越好了。
…
回到县里,照例开了个“关于贯彻学习宛荣副市长调研大龙指示精神大会”,并且安排了县融媒体中心和县电子政务办发了新闻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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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依旧心事重重的王成叫上了董鹏和肖俊俊一起去散步。
“今天宛荣来我们这调研说了啥你们也清楚,关于学校食堂,我之前也和俊俊说过,这玩意确实落后,前两年县里光教育这块的专项资金每年就一个多亿,也不知道这些人渣把钱花哪了?天天喊着提升提升,所有钱都往县城学校砸,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像话。现在要重建的话,搞钱是最重要也是最难的事。”王成一边走,一边说。
“书记,这我们上哪搞钱去啊?之前您问过一次市里领导,不是一直没当回事嘛!”肖俊俊也很无奈。
“现在领导最怕的就是下头单位要钱,哪都缺钱,不容易啊!”董鹏也适时接过话头说
“这能怪谁?现在很多领导干部都后悔了,之前那些时间花钱花的太凶了,你看,之前造成了多少资源浪费啊?称个别干部都是罪人都不为过!”王成颇为愤怒地说。
“短期内筹钱估计够呛,现在大家身上也都没什么钱,哪怕就去募捐,估摸着都募不到几块钱了,大家日子都难,书记,我认为短期内,您还是别有这个计划吧!确实不怎么现实。”董鹏吱吱唔唔地说。
“我来大龙镇五个多月了,来到湖西六个多月了,按规定,在湖西县,我还有一年半的挂职时间,如果不能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完成这些…你们懂的。”王成一说这话,肖俊俊和董鹏心里有点难受了。这种迟来的别离反而更能延长大家的痛苦。
“书记,我们明白,其实您也可以不用做这些的,您就是对自己太严格了。”董鹏坚定地说。
…
刚生出点筹钱的火焰就被浇灭了,王成心情有点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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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王成一脸难受地躺在床上,李木子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王成身边,从背后用双手环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感受到爱抚的王成轻轻握住李木子的双手,感慨地说:“老婆,想做点什么事都难啊!很想为大龙镇的老百姓们多做点什么,但好像一次次都挺无能为力的!”
李木子就安静地抱着王成,也不说话,静静地倾听。
“老婆,之前听说做多错多,我一直很抵触这种说法,可是呢,我自己真正到了基层才发现,你做得越好,其他人越嫉妒越孤立你;你做得越多,越容易让人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危机感;甚至连师兄对我都如此,我不明白,我做得好,是我的职业感使然,和他们有啥关系呢?这些时间,我真的感受到了人性的自私。”
“老公,你说得我都懂,以前你在叶书记身边、道南最牛的领导身边工作,别人对你有嫉妒心也不敢表现出来啊,现在你到基层了,很多人觉得你和他们一样了,但当发现你能力还是比他们强的时候,就不高兴了啊,他们好不容易有和你平起平坐的资格,怎么能接受你本质上还是比他们优秀呢?”李木子适时地贴在王成耳朵边说。
王成转身抱住李木子,把头埋在她短发里…
“老婆,我有时候真的厌倦了这种不干事就知道搞精神内耗的环境,那种无力感和挫败感太强了!如果有一天,我的存在没有意义了,我会毅然决然地辞职。你会支持我吗?”王成问李木子。caso
“老公,只要你觉得好的、对的,我都支持你,我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所以你大可放心,而且,你这么优秀,就算在哪都能有所作为的!这点,我对我的男人无比自信!在单位,你也不用遮遮掩掩,该干的事就去干,别忘了你背后还有我们,还有叶书记,还有李文哥和朱朗哥…”李木子一番话让王成听得动情,又一个转身,把李木子压在身下,一顿深情地拥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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