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焕笑,没有回答。
又带她去宿舍。和大学研究生楼格局差不多,一人一间,没有厨房,卫生间公用。
门开,衣服物品凌乱,男性气味浓郁。
写字桌上,摆着一张女生的照片。长发披肩,笑容温婉。卢宛宁拿起相架,被徐之焕一把抢过去,翻转过来,打开后盖,抠出照片,双手捏住,反向使力,嘶地一声,照片被撕成两截,直至成碎片,被丢入垃圾桶。
“前女友,过去式。”徐之焕轻描淡写。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卢宛宁紧张,假以清理房间掩饰。
徐之焕背靠书桌,看她忙碌。
终于看得顺眼了。她直起身体,却被徐之焕抱入怀中。
嘴唇贴了上来。徐之焕的嘴唇冰凉,而她的火热。从嘴唇烧到全身。
点到为止。徐之焕松开她,眼神看着她,又像穿过她,看向她的身后。
“作为结婚对象,你非常完美。”徐之焕说。
“所以呢?”
“所以,我准备和妈妈商量,我们的结婚事宜。”
“好!”卢宛宁低头,两只手搅动,心跳如鼓。
“卢宛宁,”徐之焕忍不住,还是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了口:“与人打交道,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尤其是涉及自己的利益,不要被别人钻空子。”
“哦,我晓得了。”
顾印湖今年带初三,压力大。婆婆用了很多土房子,想给她下奶。
吃得胖了一圈,仍然没有多少。只好喂奶粉。
涨奶难受,又挤不出来。脾气越发暴躁。
周五下午,月考出成绩,她所带的班级,英语考了个年级倒数第一。
校长、年级主任理解,但是,家长不理解。
家长qq群激愤:【她生孩子,就要我们孩子背锅吗?】
【换老师!】
【为什么要孕产妇带初三,校长出来解释一下!】
顾印湖敲击键盘,反击:【有本事,你们去教委告我啊!】
【最好开除我,我也不想干了!】
年级主任把她从电脑前拉下来:“先回去休息。调整好再来。”
顾印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打开门。
客厅的沙发上,钱母正在嚼着什么东西,然后嘴对嘴,喂到她儿子亮亮的嘴里。
嘭,心头的火苗上窜。顾印湖冲过去,一把打翻钱母手中的木碗。
“你讲不讲卫生?怎么能这样喂伢?”
亮亮哇哇大哭。钱母委屈:“我没有病。”
“你冇得病?前几年住院,忘记了?”
“那是妇科病,不影响。”
“你口臭,肯定有胃病!幽门螺杆菌最容易传染,亮亮这么小,他哪里有抵抗力。”
“你们乡下人的生活陋习,我实在忍不下克了。”她冲到阳台,把支在晾衣竿上的簸箕掀翻,上面的霉豆子、干腌菜撒得满地。“成天吃这些垃圾,迟早要得癌症。”
又去扯种在盆子里的大蒜、白菜:“我滴花花草草,被你嚯嚯光了。今天,我要替它们报仇。”
钱母吓坏了,抱着亮亮过来求饶:“你不要再发脾气了,我再不晒腌菜,也不种菜了。”
大门响,钱冰回来,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弟弟。
屋内大人叫,小孩哭,他早就听到了。冲上去,拉起蹲在地上的顾印湖,朝她的脸,甩过去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