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荷低头浅哂。“师父,他现在,最幸福。”
道姑仰望天空,竟然有两行泪水滴落。
“师父,莫要动情。”季荷劝道,莫要动情,只因那情牵万千,纵然有千般万般的心要修行,奈何心,却不能奈何情。
道姑有些惊异地拭去泪水,淡淡一笑。“早些歇息吧!夜里凉了,当心染上风寒。”
季荷陡然地一酸,转身向屋内走去,轻声道:“师父也是。”两颗孤独的心么?还是月下,就如我们不曾相见过一般。只因那日,在自己尽心吹笛子的时候,你那一抹温暖的笑意,只因那一日,自己的心突然那么荡然一开,你便从此住进了那间小小的房,不曾离开。季荷坐下,望着屋内的烛光,提笔,漂亮的小楷,在纸上依次显现:残荷
一片秋心近水殊,空庭为惜雨声枯。曾含夕露衣同冷,及听清歌梦已孤。几幹纷披随败箨,半塘摇落并残蒲。薰风不与留颜色,翠佩江皋再见无。
“放下她!”前面的人突然站住了,立住脚步看着来人的一袭白衣。
背上的少女抬眼,看着夜色中的男子。轻轻地唤了一声。“二哥。”
莫凌晨走了过来,冷漠的眼神看着秦南风。“你放下她。”
后面的轮椅早已推了过来。
莫凌晨直接把惜梦从他背上接下来。
“二哥,放我在轮椅上。”惜梦低声道。
莫凌晨顿了顿,却依旧按照惜梦说的做了。看着一群的军队,叫道:“回军营!”
人瞬间的散去,只剩下三个人对立在那里。依旧是这样的月色,只不过,不再是山上,而是白日繁华的街道,如今已经空寂。夜风不似山间的那样清冷,却夹杂着三个人不同的气息,让彼此之间显得不再和谐。
“二哥。”惜梦依旧的低低的声音。
“冷吗?”莫凌晨轻声地问。
惜梦摇头,也许,是自己这么多天来,觉得最温暖的时刻。“回家好吗?”
“好。”莫凌晨看着秦南风。手上的剑便要动了起来。
一个人影闪过,拦在了秦南风的面前。“哎!在做什么?你想你家妹子守寡啊?”
莫凌晨抬眼看了一眼拦在秦南风前面的少年。
“二哥,不要这样好么?”惜梦那一瞬间的动作,便是伸手一下抓住了秦南风的衣袖。
秦南风感觉那一个轻微的动作,伸手握住她的手,虽然自己此刻能给她的,只有自己手心的冰凉;却想要告诉她,自己会没事。
“丫头你知道他是谁吗?”莫凌晨指着秦南风问道。“我们一家人全死在他的手里你知道吗?”莫凌晨的声音有些变了变道。
惜梦被他握住的手颤了颤。
“搞清楚再说嘛!”绿云叫道。“你哪里看见他杀了你们全家了?”绿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不是你们家的人?这丫头不是你们家的人?怎么就成了全家了?”
莫凌晨看着绿云。眼神痛恨。“你又知道么?家人失去的滋味你尝过么?”
“尝过的”秦南风淡淡地道了一句。
惜梦抬眼看着他,却见他在盯着自己,那般眼神,觉得自己可以留恋一世,只因为可以看到他那样的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