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心疼,且深感体会:“别人都是那样活,咱们也只能这样活。这个世道是这样的,既然别人都在做戏,你又何必当真。”
“是啊。别人都在做戏,我又何必当真。呵呵,我又何必当真。”他神色一霎那收了回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回府吧,召我再进宫的口谕只怕很快就要来了。”
袁满着急:“若真是要你死,可怎么办?”
他苦涩一笑:“满满,我舍不得你。我不会死,绝不会。”他摸摸她的脸,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透着难言的晦涩和坚毅。
不出所料,二人刚回到王府还不到一刻钟,就有德喜来传皇帝的口谕。
德喜尖着嗓子,带着点淡薄的笑:“皇上口谕,传九王爷即刻单独进宫觐见,不得有误。”
陈清里神色淡淡:“知道了。”却是不慌不忙地用过茶饭,又沐浴更衣,又吩咐底下人办好本份内的事,又在廊上逗了一回鸟雀,才不见半分异色地跟着德喜进了宫。
袁满焦急地望向他,似乎欲言又止。
陈清里微微一笑,递给她一个温柔宁静的眼神。袁满的心不由地拧紧,有一种莫名的错觉,今日的陈清里走出去如果回来就不再是今日的陈清里了,有什么在逐渐的远去,而她无法阻止无法干预,因为所谓的命运它的齿轮不为他逆转。
袁满觉得悲怆:“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德喜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在心里轻叹一声。
两人径直去了皇帝的养心殿。
等了许久,皇帝也不见生气,反倒很悠然地喝了口茶:“来了便坐吧,德喜下去,让朕父子好好的自自在在说说话。”
陈清里微笑:“多谢父皇。”
皇帝笑意更浓:“你都听见了?”
“是。”
“那你有什么想法?”
“儿臣并无想法。”
“朕不信。”
陈清里微笑:“父不知子子不知父,儿臣确实没有想法,也不知道父皇作何想法。”
“没有想法,那你可想做个评论?”
他依旧微笑:“儿臣不作评论。依礼,子不言父,父皇做的事孩儿没有资格评论。第二,父皇是天子,做什么有时候自然是儿臣等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儿臣不知道,便不做任何评论。”
皇帝笑了:“朕早就说过,所有的孩子中,只有你是最聪明的。可惜了,你的母亲是仁懿。而你……”
陈清里淡淡道:“多年来父皇因为术士的预言而对儿臣生疏。儿臣却以为,术士的话不足为信。儿臣听说前朝有一位皇帝目带重瞳,是帝王之相。可是却亡了国家死于牵机。若真是如术士所言,堂堂帝王至尊,岂可被别人左右?父皇,能动摇皇位的从来都是人心与兵权。儿臣无此心无兵权,断断不能承受术士的污蔑。”
这是第一次陈清里和皇帝说起术士预言。
皇帝深深地望着他:“就算没有术士预言,朕杀你母亲害你兄弟,你不恨朕怨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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