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就要进去,谭公公拦在了门口,跪了下来,“皇后娘娘若是要进,那就踏着奴才的尸体进去,皇上有旨,除了安亲王和太后娘娘,谁都不允许进入。”
“狗奴才,连你都敢拦着本宫!”
皇后气的脸色都变了。
她抽着一旁侍卫的刀就要朝着谭公公砍去,刀柄却被一道大力狠狠的按住。
她回过头去,竟然是裴之安。
他的手按住刀,但鲜血还是从他的手缝里流出,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寝殿,不是您的宫殿,您要撒野也不该在这里撒野。”
皇后的眼神都快要喷火,她恶狠狠的盯着裴之安,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安亲王,别忘记了,本宫才是后宫之主,你在本宫的面前,也是需要行礼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本王确实需要向皇后娘娘行礼,但皇后娘娘莫要忘记,两个表弟前些日子可是犯了错,如今皇后娘娘,是想再犯错吗?”
裴之安丝毫不留面子,怼的皇后脸色越发难看了。
此时的殿内全都是黑压压的宫女太监,侍卫和太医,她哪里挂得住面子?
刚想要抬手去打裴之安,就听他说道:“皇后娘娘可要想清楚,这巴掌若是打下来了,舅舅看到以后会有多么的心疼我,到时不需要我说些什么,舅舅在里面就已经知道了。”
皇后的手,到底是没有落下。
她虽然快被气疯了,但也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
皇上对这个外甥有多好,朝堂上没有人不知,尤其是这两年,裴之安越发的嚣张跋扈,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的,甚至还用自己的银子去赈灾。
她可不相信裴之安什么都不图。
可皇位,必须是她皇儿的,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她才是皇后,后宫之主,娘家是国公府,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入主东宫,又如何会让裴之安破坏自己的计划。
尤其,身边的大宫女不停的扯着她的手。
这是她还未成亲时的丫头,一向和她亲近,又是受到了嬷嬷的指点,自然是明白自己现在不能和裴之安抗衡。
想到这,皇后收起戾气,转而就拿着手帕擦眼泪。
“本宫也是一时气糊涂了,皇上龙体有恙,本宫身为皇后却不能替皇上分忧,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
裴之安也收起身上的冷意,将手松开,把刀递给了一旁的侍卫。
“皇后娘娘担心是应该的,不过既然皇后娘娘想要替舅舅分忧,本王还真想起一件让舅舅焦头烂额的事,也不知舅母愿不愿意帮忙。”
“当然,只要是本宫可以帮得上忙的,一定会为陛下排忧解难。”
皇后故作难受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一副满眼担心的样子。
“安安就知道舅母和舅舅一直以来都是恩爱有加,感情自然是比其他的娘娘深,听闻西北地区挖沟渠差了十五万两白银,舅母的一众侄儿前些日子光是买古玩玉器就花了近十万两,想来也不是缺银子的,如今舅舅的忧虑只有舅母可以帮忙了,舅母,想来是不会拒绝的吧?”
闻言,皇后的脸色都变了。
她只能维持着皇后的仪态,被大宫女搀扶着,挤出一抹笑,“安安说的哪里话,我那些侄儿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银子买古玩玉器的?”
裴之安马上从衣袖里掏出一本账本,递给皇后,“安安就知道舅母在这深宫里肯定不知道消息,没关系,安安特地找来了账本,舅母不信的话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