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安和箫季云去了河边喝水,两个人用手捧着水大口大口的喝着,干裂的唇上还渗着淡淡的血丝。
四下无人,裴之安一屁股就坐在了草地上,对着箫季云说道:“也不知道暖暖现在怎么样了?”
“有长孙长泽在,不会有事的。”
箫季云还是很信任长孙长泽的,若是他真的出事,暖暖有将军府庇佑,这辈子也不会过得太难。
“你倒是想的开,不过也是,长孙长泽确实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裴之安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要走多长时间,漠河那么远,得走几个月吧?”
除了他们俩,还有国公爷和他的家眷,大人孩子足足有三十几人,府里的下人则是全部再次被发卖。
好在箫季云隐隐的不安,所以提前写好了和离书给了在安亲王府的长孙长泽,没让他们受到牵连。
两人刚说着的时候,突然,有个官兵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俩,“在这里干嘛,想偷跑是吧?”
说完,鞭子就朝着两人挥来。
箫季云和裴之安缩了下,官兵很快从怀里掏出两个油纸包和一把糖塞给他们,“快点吃。”
官兵又恶狠狠的骂道:“每天就你们两个人想偷懒,喝点水慢慢吞吞的,还可以自己是王爷呢,我告诉你们,老实点,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小心老子手里的鞭子。”
他骂骂咧咧了一会儿,等他们把油纸里的鸡腿和馒头吃完,喝完水又洗了一把脸以后,才低着头跟在了骂骂咧咧的官兵后面。
没多会,队伍又继续前行了。
老国公爷年纪大了,到底是没撑住,走了没多会就倒在了地上。
官兵的鞭子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儿女们都上前去劝着,却没有人敢去抓那根鞭子,会被打死的。
到了这个时候,人都是自私的。
看着儿女这样,老国公夫人只能拿着一锭银子给了官兵,“官爷,求求您了,我家老爷他真的走不了了,求求您行行好,让他躺在牛车上吧!”
没错,托着吃的喝的是牛车。
牛车虽然慢,但比起马车来耐用,他们休息的时间都是根据老牛的休息时间来。
十辆牛车,官兵也有二十个,守着这一大群人。
收了银子的官兵笑笑,掂了掂分量,才对着身边的其他人吩咐道:“来,把这老不死的放在牛车上,可别死在了路上。”
当然,他们的任务就是要让老国公爷死在路上,但却不能那么早。
这条路还长着呢,在路上没坚持住突然死了,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一行人又继续前行,直到天黑了才在比较空阔的草地里过夜。
他们都在煮吃的,当然,箫季云和裴之安身上都是有银子的,他们穿的里衣和靴子内侧里,都有五千两银票,身上也有一小袋的金豆。
只是两人不想节外生枝,因为流放到漠河以后,他们会在那边干活,这银子,他们还留着有用。
晚上吃的是红薯粥,现在不缺粮,他们倒也能吃个五六分饱,加上长孙长泽的人会经常的给他们偷偷塞吃的,他们倒是没有饿着。
被流放几日了,他们已经出了京都,走的都是小路,有需要补什么的时候,就在小镇子里补足,然后继续赶路。
当然,国公府也是有门路的,他们早早的就打点好了那些官兵,可惜把他们的胃口喂大了,只要他们不出银子,没事就抽几鞭,让他们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