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看似温文儒雅,宽厚有礼,实则颇有城府。此时他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看着弟弟田陌,“不是你说,我还真没看出这个司南居然是个女的。”
田陌紧闭着嘴巴,半响才道,“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不会吧,东祁他——”田园惊讶的一张口,随即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他既然肯帮忙,也算尽了心。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看男人的眼神不会那样。”
回答的简短、中肯。
别看田陌小小年纪,才十三四岁,见识的世面却不少了,千里追杀,令他目光如野兽一般敏锐,说的话,更是一针见血!
田园细回想,当时他只看见东祁专用马车跳下一个小童,畏畏缩缩的走过来,然后麻利的手脚并用上了车。嗯,他和东祁还交谈了一会儿,倒是没注意到东祁和这小童还有视线交流?东祁用什么眼神看她了?
田园想,即便他见到了,也未必能分辨出来吧!
“她没打耳洞……”
这是没发现女儿身的真正原因。岛上女人都打耳洞的,怎会露掉一个呢?
不知想到什么,田园忽的精神大好,“既然她是女儿身,那太好了。她是有灵根的,看说话性格,和凝霜大不相同。何不……”
田陌对大哥十分尊敬的,此时居然打断大哥的话,“她是东祁的女人!”
田园哑了口,半响才道,“不会罢?”
田园的本意,田陌在兮雪宫受了莫大委屈,凝霜娇蛮任性,霸道伤人!两人的姻缘自然作罢。现在天上掉下来有灵根的女孩,看样貌虽次了一等,可有灵根的女孩比家财万贯、如花美貌还难得,这么巧同船共渡,东祁又托他们护送人离岛,简直是天作姻缘,还不抓紧机会?
田陌讥讽道,“怎么不会?看东祁,把离岛的事办的密不透风,亲近人也不用,自己亲自来了。还舍弃自家的码头,令我们绕远路来马家,躲避别人视线!这不正说明他的心思!他总不会关心我吧?
这个司南,貌似平常,可一看可知是易了容的,不想让人认出。我看,她身份非比寻常!极有可能,就是他新娶的司家嫁娘。”
田园长大嘴巴,目瞪口呆,如听天书,“不,不会罢?”
“东祁为什么,要,要……不可能,没道理呀!自己的女人往外面送?他不怕……”
“东祁的心思,谁能猜得到?”田陌冷冷道,一语中的。能在千万人眼中,一眼看穿东祁温润优雅公子的表面下,是胸怀锦绣、不甘人下、充满征服yu望的男人本性,田陌眼光独到,可见一斑。
“只要他想,谁能奈何他?”
田园是接受正统教育教导下来的人,心理信了七分,还是不敢相信,只弱弱的说,“不可能吧?不太……可能的”
船,在茫茫大海中,扬帆而行。
前方——大东川!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宿命的相遇
这是一片黑暗空洞的空间。
仿若天地初开,混沌未明。四下里静悄悄的,却能感受到周围暗色的雾气流动。
黑暗中,亮了两个小点,像两颗孤独奋战的萤火虫。小点慢慢放大,越来越近。近看才知,这哪里是萤火虫?分明是两个金童玉女,浸在微露薄光的气泡里。
气泡隔开了周围黑暗,裹着两个稚气未脱的孩童,在飘无无依,渺无方向的空间中漂浮着。看年纪,金童与玉女都不大,约十一二岁,面容白嫩,一个身着紫衣,一个身着彩衣。
在这个空洞无物,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连成人都无法忍受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寂寞,两个孩童却不甚害怕,脸上带着无所畏惧的自信态度,令人啧啧惊奇。尤其是,他们两人撑起漂浮术,长达五天五夜,想来有人知道了,一定会惊讶的鸡蛋堵不住嘴巴了吧?
“雾!雾!雾!一团黑雾!什么东西也没有!烦死了!”
长时间在空荡的环境下,玉女憋闷的说。
明知道自己娇美婉转的声音从光罩中传出,经过“黑色雾气”这种莫名物体,会发生严重扭曲,听起来尖锐刺耳,比乌鸦叫还难听,还是忍不住抱怨。
金童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划过一丝奇特的笑意,貌似不耐的道,“算了吧!才进来五天,还不知摸没摸到宝境的边。不是我说你,一路叽叽喳喳,烦也不烦?明知道你的声音难听,还不停的乱叫?”
玉女跺脚,更加不满:“这才咄咄怪事!为什么你的声音没有一点变化,而我的声音却变得这么难听?”
金童哼哼:“我怎知?也许这里不欢迎女孩?所以只你的声音变了?”
“怎么可能!阿姆明明说圣物‘水中花’和我有缘,所以今次我来,一定能采到‘水中花’!小朱朱,你不信我?”
“信!不信我和来做什么?”被称作“小朱朱”的少年没好气的说,接着小声嘀咕一句,“那是圣物和你有缘法,可不代表宝境也欢迎你呀!”
这两个半大孩童,年纪轻轻,自身实力且不谈,背景却不凡,换句话说,靠山极大。而这个上下空荡荡,充满着黑色雾气的空间更是大名鼎鼎,被人称作天下五绝境的“正大光明境”。等闲人别说进来了,连边也摸不到。他们两个就是因为靠山大,才能得空一窥宝境的玄妙之处。
名为“正大光明”,其实,就和两人见到的一样,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