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刚过午夜,易小刀就被家仆们叫醒,迷迷糊糊地两个婢女就围了上来,帮易小刀洗漱打扮,穿戴礼服。
“老爷,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小的占个便宜,抢在那些贵人前先给您贺喜了。祝老爷和何姑…呸呸呸,祝老爷和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多子多孙…”
“老爷今天可真有精神,就像…就像那戏文里说的潘安貌,好看。”
“你懂啥啊?那叫潘安,还什么像潘安貌?老爷比潘安好看多了!”
一群家仆围住易小刀,喋喋不休地贺喜道。
即便再刻薄抠搜的老爷,也不会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为难下人,这是行当里,大家摸索出来的铁律。
易小刀闭着眼睛,嘴角缓缓流出一丝口水:“行…了,别啰说了…领赏去伐…今天每人之两…”
一群家仆喜不自禁,平日里月俸不过才一月一两银子,这一下子就…
有人发觉出了不对劲:“老爷,这不可行啊。这四可不吉利啊!”
旁边一个家仆抬手在他后脑拍了一下:“老爷说的可是十两!”有几名家仆不住地点头,纷纷认同此人观点。
“老爷,您说的是十两还是四两啊?”有人实事求是了起来。
易小刀不答,鼻子里缓缓冒出了一个鼻涕泡,伴随着呼噜声忽大忽小…
天光大亮,易府门口已经围上了附近的街坊邻居。
“大人早添贵子!”
“大人白头偕老。”
“大人出门咯,接新娘子咯!”
家仆们将昨日就备好的铜钱抓起,一把一把地往外丢,虽然没人去计较数量,可大喜的赏钱不敢贪图,也没人会去贪图,人人都只想和和美美,热热闹闹的。
百姓们忙着低头捡钱,街道上也有一个队伍徐徐过来了。
一个眼尖的家仆跑上前询问,问清楚了赶回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忠意公到!”
“哎,这忠意公是个什么官啊?没听说过啊。”
“嗨,你忘了?那南淮不是撤藩了吗?这忠意公就是撤藩的那个王爷!”
“嚯,王爷都来了,这易府好大的面子啊!”
百姓们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他们的认知里,皇帝最大,其次就是王爷,连大启的二把手都来祝贺,那面子可不大么?
通了天了。
李定星进府后,这个家仆可就遭了罪了。
“禁卫军王将军到!”
“寅猛卫谢将军到!”
“朝议大夫黄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