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寅猛卫和酉羽卫的伤兵和尸体正在增加,而甲兵们越战越勇,已经将寅猛卫向后推出近百步之远。
寅猛卫的大刀看在甲兵身上也是毫无作用,一刀砍过,虽见伤口,却不见血,甚至于伤口都在缓慢愈合。
“情况不妙啊…”赵易执紧皱眉头。
十二卫之中,只有寅猛卫和午烈卫是正儿八经的沙场猛士,午烈卫多骑兵,善冲锋,不利久战。而寅猛卫人如其名,勇不可当。寻常厮杀,山贼,水匪,乃至蛮夷部落,周边小国,无往不胜,如今却被百来名甲兵打得节节后退。
“陛下,甲兵非寻常兵士,寅猛卫恐有不敌…”周子儒在一旁也看见了远处的战况。
赵易执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情急之下,尚未有策。”周子儒老实巴交地坦白,的确没招。
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情况,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甲兵们向前攻杀的动作一滞,齐齐地扭头向赵易执看来。
周子儒看到上百名甲兵扭头向自己这边看来,也知道不是看自己,而是身边这位小皇帝,仍旧有些惊惧:“陛下,我们好像站得太近了…”
话音刚落,上百名甲兵动作重新一致,弃掉对战的寅猛卫,向赵易执狂奔而来。
“陛下,快走!”周子儒见到甲兵奔来,吓得心肺骤停,抓住赵易执转身就跑。
赵易执被周子儒拽到车驾旁边,推着赵易执上车,赵易执还抽空闭上眼睛细探一下,周围的确没有他人,准确地说,是没有能操控这些甲兵的可疑人士。
一定是那老头,整天一门心思都在我身上,现在死了,甲兵失控。但是只要我出现,我都会是他们的第一目标。赵易执心里暗暗盘算,觉得这个解释算是最合理的了。
“别急,问题不大,朕再看看…”赵易执轻轻推开周子儒,盯着奔来的甲兵仔细查看。
周子儒向来仪态端庄,风度翩翩,此时却像一个村野吵架的妇人一般,叫嚷道:“什么时候了?老虎追到屁股后面了陛下你还看看是公的母的?逃命要紧啊!”
赵易执向旁边努嘴道:“不怕,有揽月他们在呢!”
翻雨上前说道:“陛下,这些甲兵不必寻常,还是先走为好。”
其余三名辰从卫点头称是。
“行,那先走吧。”赵易执看着这些甲兵,心里也是暗道可惜。
这些甲兵长相一致,动作整齐如一人,即便是赵易执感知到了的确是老头撒豆成兵,却还是觉得此物并非多么玄妙,若是知道其中玄机,量产的话…
赵易执的后世思想,万物皆可量产。
甲兵齐齐奔来,推林和翻雨连忙上前顶住,二人拳来脚往,冲入甲兵队列之中,如虎入羊群,将甲兵们打得七零八落。
可甲兵刚被打倒,又立刻爬了起来,不知疲倦地向赵易执冲来,二人再勇猛,也拦不住这么多的甲兵。
甲兵奔袭甚急,二人根本来不及施展招式,只能被迫以普通的拳脚功夫对敌,虽然甲兵目标不在二人,却也令二人应付起来有些麻烦。
零散的甲兵已经奔至车驾前,揽月喊了声“摘星”,也抽身上前,将一些零散的甲兵打倒在地,却也和推林和翻雨情况一样,根本无法彻底制服,也没有关节可锁,弱点可制。
“摘星,带陛下走!”推林一拳打飞了一个甲兵,回头喊道。
摘星手中银针刺向甲兵,不论角度如何刁钻,刺向何处穴道,皆无济于事,即便是扎向眼睛,也不能阻止甲兵半分。
一个甲兵被揽月倒飞到一边,撞到树干,又从树干上弹了下来,正好滚到了赵易执的马车边。
这名幸运的甲兵手中大刀胡乱挥舞,竟然将马车的车轮给劈碎了。
赵易执在车中一个踉跄,幸得周子儒在旁边一把扶住了赵易执,将赵易执从车中拉了出来。
“什么鬼东西,给我滚开。”周子儒撩起衣服,抬脚踹向甲兵,甲兵也只被踹得微微一顿,随即一刀横劈,刀刃的路线上,赵易执和周子儒的头颅正在其中。
推林,翻雨,揽月三人来不及回救,摘星也是毫无办法,被两个甲兵拦住了去路,不善近身搏杀的他根本拿这两个甲兵无可奈何,见甲兵挥刀砍向赵易执,摘星情急之下,撞向甲兵,准备以身救主。
周子儒瞪大了眼睛,刀锋已至脖颈,停住了,一根长发悄然飘落。
赵易执张口,一句话响彻整个街道战场。
“给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