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个个县都能像清河县一样,把自己的产业做大,国家即便赋税再轻,集合到一起,数目也会相当的可观。
说到底这清河县与大宋现在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大宋的统治者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百姓。
这是潘金莲曾经与他讨论过的一个曾经触动他敏感神经的话题:家天下。
一旦百姓有了主人,统治者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那民生势必无从谈起。
哪个朝代都不乏明君。可是明君之后呢?
天下太平,才是真正的考验。
坐享朝堂久了,还有几个皇帝能思维清醒的治理一个国家,还有几个皇帝能想到已经臣服于他脚下的黎民?
潘大人做到了。她做事首先想到的是百姓。
这天下,不应该有一个代表权利的姓氏!
这话说的让太子后背一阵发凉。
说是忠君,可是以这样的思维教化百姓,王权势必荡然无存。
他身处京城,怎么也不会意识到,这天下,反与不反,已在一念之间了。
怪不得周边几个县也都跟着清河县顺拐。
潘金莲的形象已经在太子心里变成了后背闪着金光的角色了。
清河县的实力一旦反叛,天下必然争相效仿,而黎民百姓究竟会站到哪一边,已经显而易见。
可怜在深宫之内,包括太子本人在内,都在陷入集体的自嗨。
西门庆自然看出了太子的心思。
因为太子愣神的频率最近越来越高。
本来西门庆以为太子会问这问那,可是太子没有。
他脸上的好奇,似乎正在转化成某种难以言明的苦涩和踌躇满志。
甚至,还有一丢丢恍然过后的懊悔。
“先前太子有没有误会,对于清河县而言,已经是一件无所谓的事了。”
西门庆一改之前的恭恭敬敬,转而居高临下的口吻解释道:“因为太子的误会,并不是朝廷的误会。清河县这么折腾,圣上却没有一道旨意加以纠正,难道太子,就从来没想过其中的缘故吗?”
太子很想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