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不是说明年年底才能竣工吗。”
“以南阳山为界,双方各自两头施工,今年年中,晋国的这段已经完成了,只是没想到,妖族的速度也这么快,看来是有不少我们不知道的路线。”
“算了,天塌下来高个顶着,让昊乾先头疼去吧,大不了,之前准备的策论我推倒重来。”
“呵,若仅是如此,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卫修文闻言眉头一皱,停下倒酒的动作,捻了捻下巴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
“长逸,你的意思是。。。那几个老头准备对东南动手了?可是这西边还没打完呢。”
“西线战事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御兽门跟秦楼,趴在南北贸易的血管上吸血,吸的可不止我们晋国。修文,你想想,苏千凝在隔壁,那他爹,明月商会的会长,苏子平,在哪呢?”
。。。
皇城,养心殿,当中棋盘两边坐着一黄一白二人,前者身穿明黄色的龙袍,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着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后者只着白色布衫,满头白发自然披散着。两人旁边还坐着一位满鬓斑白,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三指托着一杯清茶,也不喝,就那么盯着棋盘。
“陛下,草民这一子落下,该通的就全通了。”
啪!南宫璟手执一枚黑子,把苏子平刚落下的那颗白子拍的粉碎:
“你说通,不算通,朕说通,才能通。”
苏子平略显诧异:
“哦?陛下这是何意?”
“一旬前,昊乾从江南发来密函,说御兽门有意重新修订关税协议,至少。。。”南宫璟站起身,拿过李兆熙面前的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让步三成。”
“这么说,陛下是要出尔反尔了?”苏子平也不生气,接过茶壶也给自己倒满一杯。
“朕金口玉言,何时反悔过,可腿脚长在百姓自己身上,哪边的商路赚得多,自然就去哪边。朕总不能一张圣旨,把三成的商队划到你岭南去。”
“南宫璟,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锱铢必较,真不知道我是姓苏,还是你是姓苏。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南阳山离西堾关也不远。。。”
“咳,苏兄,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太好听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兆熙打断了苏子平,吹了吹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手上青色玄气升腾,眨眼间,丝丝热气便从杯口溢出,轻抿一口,“南阳山的关税可以不降,但是每年进大泽山的名额我要十个。”
“还是李相痛快,大泽山的名额可以加到二十个,甚至西边的阙老头,我们也可以先帮你们顶着,但是,不管东边打成什么样,我们妖族都不掺和。”
“晋国十年军改的成效有目共睹,这时候还想着两头下注,苏兄,茶水凉了可以重温,这时机一过,可就追不回来了。”
苏子平咧嘴一笑:
“没办法,老祖宗立的规矩,兵不出江南,可不敢违背祖训呐。”
“老狐狸,西域去得,江南去不得?怕是马族季氏那群赢狗之辈,松不开嘴吧。看来涂山青枫这些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他们的族地毗邻江南,又掌握着进大泽山的东部通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哪有人提着刀往自己脖子上砍的道理。”苏子平端起盘中瓷杯,轻轻啜一口,微微苦涩盈满口,浓浓清香溢满腮,称赞道,“好茶!”
。。。
夜色渐浓,三好青年李长逸自然没有赶夜场的打算,酒足饭饱准备打道回府,盘着怀中雪貂的脑壳,推开门正准备下楼,隔壁天字一号房的门恰巧也开了。那个腼腆的兔耳少女向李卫二人微微一福,快步下楼,准备车马。
苏千凝看着是喝了些许小酒,两颊有些晕红,摇曳着动人的身姿挪步至二人身前:
“李公子,卫公子,今日进京,家父进宫面圣,小女子还得早些回去处理商会事务,实在仓促。五日后,明月轩会宴请京城青年才俊,届时还有一场小型的拍卖会,都是大泽山的奇珍异宝,千凝恭候二位公子的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