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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四马分肥（第1页）

明月轩那边在激烈地开会谈判，李长逸这边就安逸多了，卫家兄弟加上鸿煊、昆宇，一桌五人喝着小酒唠着嗑，话题从晋安转到北丰，又从北丰转到江南。

李兆熙动作很快，今天早上，吏部的任职文书就送到了相府。李长逸的职位是吴县主簿，也就是衙门里的文书，算是个闲差。卫修文听说好兄弟要跟自己一起下江南，也是又喜又忧，此刻正给李长逸分享自己提前做的功课。

吴县位于江州南北交界之处，以姑苏城为中心，辖地方圆五十里，南北运河穿城而过，四周多是丘陵山地。

在御兽门与秦楼实控江州之后，朝中有人出一“妙计”：以促进两族融合的名义，引妖族北出天南，入驻江州。如此一来，江州名义上还是晋国领土，在其内部，原本是合作关系的宗门与妖族，有了互相竞争的利益冲突。此计倒也勉强算得上亡羊补牢，只可惜，当时的晋国已是百病缠身，根本无暇经营江州。

经过五十年的博弈磨合，如今江州格局已定。御兽门与牛族刘氏盘踞江北，秦楼与马族季氏掌握江南，其中，通商关税与沿岸码头属于妖族，城内大小商铺则是宗门的资产。如此，整个江州最核心的利益为这四方掌握瓜分，可谓四马分肥。至于晋国朝廷，只落了个优先贸易的面子。

李长逸摩挲着手中酒杯，边听卫修文讲述，边与相府的情报对照，疑惑道：

“这御兽门、秦楼和马族都来了，怎么单单牛族没有来人？”

卫修文就知道他要问这个，脸上有一丝得意，笑道：

“嘿嘿，这就说来话长了。按理说，从齐云山脉进出大泽山，就天南城这一条道，北上接管江南的自然是马族。马族经营南北贸易多年，关税贪墨已是常事，若是再让他直接接管江州，再过几十年，谁是妖族的王族就说不定了。当时的狐王着实厉害，从岭南调来了牛族刘氏，与马族一齐北上。刘家以季家为首，所有的两族贸易，关税制定，全凭季家去谈，但是，不管谈下来银两多少，所有的钱由刘家去收，一家定策，一家执行，互不相干。”

“那要是两家起了冲突，有了争议？”

“那算妖族内务，自然是狐族来调解。”

好家伙，三权分立了这是，这涂山氏确实不简单，难怪能统一妖族，但作为现代人，李长逸还是很敏锐的发现了弊端：

“江州距大泽山脉三千余里，狐族又不派人留守江州，这么多年，牛马两族怕是早就尿到一个壶里去了。”

卫修文听闻此言也是皱了皱眉，不知何解。坐在对面的鸿煊、昆宇两兄弟显然也不长此道，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白灵啃鸡腿的“咔咔”声。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房门打开，卫修武抱着几坛酒回来了：

“还得是醉仙居的神仙醉，这劳什子梨花白，都快给俺淡出鸟来了。都愣着干啥哩，快把这些都撤了，喝这个劲儿大的。”

说罢，便提起一坛，给四人挨个倒酒。

李长逸拿这个酒鬼兄弟也没什么办法，暂且放下心头所想，乐呵呵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啧！对劲儿嘞，就是这个味儿！过完年，俺们几个又得回那鸟不拉屎的北丰城，真是舍不得哥哥嘞。”

卫修文一向不给弟弟面子，拆穿道：

“你是舍不得姑父的那几坛酒吧！”

卫国公常年驻守北境，卫家兄弟俩正常都是在相府过年的，李兆熙父子又不酗酒，平日里送来的那些美酒佳酿，大半都进了卫修武的肚子。

卫修武酒量惊人，一大碗神仙醉下肚，半点都不脸红，嬉皮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