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求见。”
“玉宸?让他进来吧。”
“是。”
小太监告退,不一会儿,穿着青色长衫的南宫玉宸走了进来,恭敬一礼:
“皇兄。”
“玉宸,快坐。”南宫昊乾拿过一旁茶盘中倒扣的瓷杯,边喊南宫玉宸坐下,边给他倒上一杯清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南宫玉宸可不是来喝茶的:
“皇兄,年后你还要回江州?”
南宫昊乾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答道:
“嗯,江州这几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过了初一我就走了。”
“皇兄,明年我就二十岁了。”
“哦?这是有了情投意合的姑娘?倒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拖了后腿了。无妨,明天我亲自去请示父王,不必在乎长幼之序。”
“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长逸只比我小两岁,明年年底。。。”
“玉宸!”南宫昊乾端起茶杯一口没喝,又放回到桌案上,杯中清茶摇摇晃晃,终是洒出了些来。
南宫玉宸的话被打断,却是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大哥!那个位子本来是属于你的!”
嘭!
南宫昊乾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两只茶杯被震得翻倒,清澈的茶水洒了一地,溅起的水珠还扑灭了桌上的油灯:
“在江州这三年,真当我眼睛瞎了,不知道你在晋安做些什么吗?玉宸,听我一句劝,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挣不来,也抢不到。”
“可是,我做这些,都是父王默许的。”
“默许?做成了是默许,若是出了岔子,你看还是不是默许?”
如今已是月底,一弧弯月挂在树梢上,微弱的月光不足以照亮偌大的宫殿,但南宫昊乾那双犀利的星眸,却刺得南宫玉宸不敢直视。
终于,不管是欲望还是责任,这股混沌不清的力量,渐渐扭正了南宫玉宸的躯体,他缓缓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白雪皑皑的皇宫大殿,似是自言自语道:
“晚了,我已经走上这条路了,我想要回头,父王不会允许,母后也不会允许,这些年支持我的朝中大臣也不会允许。皇兄,若是有朝一日。。。”
啪!
南宫昊乾拍案而起,兄弟二人之间的木桌被拍的粉碎,质问道:
“你待如何?杀了为兄?还是杀了芷雪?南宫玉宸,最是无情帝王家,父王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也拦不住。但是,芷雪鸿煊和婉琰,你若敢动他们一根指头,父王也保不住你!为兄乏了,你滚吧!”
南宫玉宸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大哥,一如南宫昊乾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二弟。天空中飘过一片乌云,遮住了本就微弱的月光。
“皇兄早点休息,玉宸,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