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萧珊珊这封信很长,唐清读了很久,读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ldo;腾&rdo;地站起,伸手推开了面前原本闭着的窗户,霎时,一股强而有力的冷风吹了进来。
是什么内容?她看得这样热血沸腾?
这么吹着,她可会着凉?
我狐疑地多看了她几眼,直到把自个儿手中最后一件衣衫叠好,轻轻地走动,开了柜子,小心地放好。
然后,我再次转身看着唐清,她的坐姿未变,可是我还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我重新打开衣柜,拿了一件披风,披风洗得甚白,还隐隐透着一股清香。
我站在了唐清身后,两手将披风敞开,细腻柔缓地覆上了她的肩头,立即,我感觉到她从肩膀到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她马上回应了我,反手搭上自己肩头,碰着了我的手,我又可以感觉到她的指尖也是冰冰凉凉的。
当然,也可能是受了风的缘故。
可我分明记得,这份凉加上这种抖,我和她各自都经历过。
我父亲的噩耗传到沈家堡的时候,我就学会了。
她父亲死的时候,她也是连带声音,浑身颤抖地赶着我。
于是,这么多年,我也学会了总结规律,唐清是有预感的,特别是对罪恶的预感,当她嗅着邪恶与丑陋的时候,她也会感同身受地担心与忧虑。
由此更可以断定,萧珊珊送来的这封信,决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而送来这封信的萧珊珊呢,难说,难说。
唐清正回头看着我,在这种注目下,我的心不规则地跳动起来。我猜唐清接下来的话,我一定不会乐意的。
&ldo;研,我们去湖州可好?&rdo;
她在请求我,她一向自处得很好,从来不对我多做要求,以至有时我甚至觉得我的所谓保护,在于她根本是无足轻重的。
可是她这么请求着我时,就表明她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ldo;唉,我们跟她又不熟,你这么特意为她,又何必呢?&rdo;
&ldo;可是,我也想着南方了呀,湖州的笋竹味道很鲜美,研,你应该试试。&rdo;
&ldo;早知如此,刚刚那叠衣服‐‐&rdo;我转身走到衣柜处,重新打开,拿了一件在手里,又说道,&ldo;就不该放进去的。也省得我们再打包整理,费了时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