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转头,一个侧目,看到了身旁臂弯中唐清甜甜的眼,蜜蜜的笑,我才突然惊觉,原来她那三个尴里尴尬的问题,是极有道理极有深意的。
第一个,问了死者的情状与死因。
第二个,查了凶手犯案的动机。
第三个……唉,第三个,却是最不好的预感,我们在湖州的日子难以一帆风顺!
‐‐‐‐‐‐‐‐‐‐‐‐‐‐‐‐‐‐‐‐‐‐‐‐‐‐‐‐‐‐‐‐‐‐‐‐‐‐‐‐‐
&ldo;我&rdo;在黑暗中睡了很久,夜雾升,月光起的时候,&ldo;我&rdo;才出来。
&ldo;我&rdo;住的地方,太好了!白天,&ldo;我&rdo;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听到了萧家和整个湖州城的不平静。晚上,&ldo;我&rdo;推开窗子,闻着清凉舒爽的夜风,听着悦耳动人的老鸦叫时,能看到萧家所有人沉静地入睡。哼,众人皆睡&ldo;我&rdo;独醒,所有人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了,没有&ldo;我&rdo;的存在,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包括‐‐新近住进萧家的那对男女。
女的&ldo;我&rdo;没有见过,却听过她的声音,沉沉软软的,想来也并非什么天香国色。
那个男的,嗯‐‐
&ldo;我&rdo;向来讨厌阳光,我们&ldo;这种东西&rdo;从来没有那个资格享受阳光。可是姗姗说,&ldo;我&rdo;应该到院子里多走走,否则,&ldo;我&rdo;就要被所有人遗忘了。可是,&ldo;我&rdo;早就被世人遗忘了,不是吗?在十几年前,&ldo;我&rdo;就从家人的心中消失了,尸骨无存!只除了姗姗。
那天阳光很盛,&ldo;我&rdo;勉力走出了房门,来到后院那片宽阔平坦的草地上。
&ldo;我&rdo;还记得,小时候&ldo;我&rdo;和姗姗在上面踢毽子,玩风筝,聪明的&ldo;我&rdo;还在那里教了姗姗第一刀……
当时,那个新来的客人就躺在草地中,呈着大字形,很是悠闲放松。
&ldo;我&rdo;走了过去,他的眼睛闭着,可是&ldo;我&rdo;还是立即分辨出他是个极俊极好看的男人。
&ldo;我&rdo;虽然在那个黑暗的地方住了十几年,姗姗也不让&ldo;我&rdo;轻易出现在陌生人面前,可是&ldo;我&rdo;很聪明,一直聪明。
于是,&ldo;我&rdo;对这个年轻好看的男人产生了兴趣,愣愣地站在他面前好久好久,&ldo;我&rdo;盯着他看,可是他躺着闭着就是不看&ldo;我&rdo;。
他的头下枕着一本书,看来他对这本书很没有耐心,书页边沿翘起着,卷得很破陋了。
可是他居然会微微侧过脸,脸庞的肌肤触着了书籍的封面,来回摩挲着,仿佛不像在蹭着书,而是亲昵着某个人。
怎么会有这么幸福的表情?世上怎么会有人被别人这么幸福地念着?
&ldo;我&rdo;的心一阵疼痛,仿佛牵动了记忆里某一条最痛苦的回忆,&ldo;我&rdo;抖抖身子,还是离开算了。&ldo;我&rdo;早就对姗姗说,阳光下不是适合&ldo;我&rdo;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