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从她口中得知,他们的老板只认嘴木头吐出的“证据”,所以她的一份工资不翼而飞了。
而且,这种激活徽章的业务很少见,提成也不少……
这种情况,舟辛易只能向她表达遗憾。
离开营地后,舟辛易向白兰地追究了一个问题:
“你不是被追捕过吗?”舟辛易说道,“她怎么没认出你?”
“因为追捕我的事,不是她那样的接待员能参与的,她顶多看过一眼我的画像,可能睡一觉后就忘光了。”
“也不排除她可能记得,”舟辛易显然不完全相信白兰地的说辞,“你可是做事要留三条退路的人,你不会去冒这种险。”
白兰地没觉得自己能瞒过舟辛易的直觉,“也是为了一个尝试。”
“我刚刚特地一言不发,就是为了证明你对原住民的吸引力。”
“你出面的场合,因法官特殊的气场,那些原住民都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并且感到信服,”白兰地说道,“但你没发现的是,你的这种气场甚至盖过身边的人,让他们的存在感得到降低。”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如果你和我同时拿着一根棒棒糖给路边的女孩,那名女孩一定会选择你的那根。”
“刚刚与你交谈的那位女士,在我不主动开口的前提下,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舟辛易沉思片刻,“我不能解释这种现象,所以暂且将它视为法官职业积淀的吸引力。”
白兰地笑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
“你比其他继承者更属于光幕。”
舟辛易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句话,就像是在说我比其他继承者更适合做梦一样。”
他在现实中已经没有亲人,生活更是过得一团糟,偏偏到了光幕,这里的人不但给予他认可和信服,甚至从未怀疑过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份。
可偏偏这个时代早已过去,文明早已覆灭,光幕中所展现的,也满是虚幻的泡影。
于他而言,何其讽刺。
白兰地也想到了这一点,“是我疏忽了。”
“舟辛易,你有没有想过法官职业的诞生,会给继承者带来怎样的遐想?”
白兰地语调悠扬,听不出他隐藏在话语中的情绪究竟是忌惮,还是渴望。
“首先你要明白,现在还没有多少继承者知道先辈正在复苏,哪怕是最强大的那一批继承者,也不会主动探讨这些问题。”
“但是见过一位‘复苏者’后,他们的心境就会开始改变。”
“他们会发现,无论是这个文明,还是在文明中诞生的智慧生物,都有一个共同的诉求——他们想回来。”
“他们还希望自己在这个星球中能留有一席之地。”
白兰地以平静到几乎叙述的语气说道:
“很多继承者在光幕里也会拥有一些朋友,甚至拥有在现实中无法替代的羁绊。”
“幻想一下吧,就比如政府中的那名女孩,比如营地那名缺钱的先生、气愤的女士,又或者与你一同作战的歌,与你交心的朋友,令你心动的女孩……这些人一起流着泪,哭泣着求你不要放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