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静静的打量着她,拇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去哪儿了?”
“哦……”
苏烟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也趁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几秒钟后,才抬头,勉强给了他一个笑:“我、我今晚本来住在同学家里的,可是她家突、突然着火了,刚刚才扑灭,所、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她自觉这番话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她之前就打电话跟妈妈说今晚要在同学家里睡觉,这会儿突然凌晨回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火灾正好适合她此刻狼狈的形象,二哥他应该不会想太多的。
她说完后,就忐忑不安的等着苏白的反应,可苏白却什么都没说,没问她有没有被烧到,也没问她为什么会发生火灾,就那么一脸高深莫测的静静的打量着她。
苏生寒与苏白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这一点,苏生寒在打坏主意或者是好主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总是丰富多彩的,虽然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鬼主意,但至少知道他想干嘛,到底是做好事还是坏事,可苏白不同,他向来不显山不露水,不管在思考什么事情,永远都是一个表情,让人琢磨不透,无从防备。
“上楼休息吧。”
一段漫长的沉默,一段对她来说漫长的折磨后,苏白终于淡声开口,轻易的放了她。
苏烟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连忙一路小跑着上了楼,不敢再跟他说一句话,甚至不敢问他为什么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坐客厅里喝咖啡,明明他一向最注重生活作息质量的……
苏白为什么不睡觉?
因为睡不着。
18年来,一向好梦的苏白,失眠了。
为什么失眠?
灯光明亮,眉目英俊的少年慢悠悠的啜了口香浓的蓝山咖啡,无声叹息。
苏生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
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苏家前院女佣们来来回回的忙碌着,见到他,立刻娇羞的红了脸,灿烂的光线照在男人白皙的近乎于透明的肌肤上,折射出钻石一样炫目的七彩光晕,那是传说中的‘倾城倾国’,专属于女人的一个形容词,可却生生被那抹修长而高大的身影抢走,‘抢’,却还‘抢’的让人无法反驳……
他面色不悦的推门进去,瞧见白溪正坐在沙发里学习插画,茶几上凌乱的铺着嫩绿的枝叶还有五颜六色的花朵,她正小心翼翼的捏着一支黄玫瑰,在花瓶间瞄来瞄去看插在哪里合适,刚刚找准位置,不等插|进|去,手腕就被握住了,苏生寒语气不悦的叫她:“妈!”
她抬头,一看到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立刻笑眯了眼:“哎?你怎么回来了?”
苏生寒黑了黑脸:“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
白溪撇撇嘴,懒洋洋的纠正他:“再说了,是谁一年到头不见人影的?我昨天可是提前跟你打了一个月的招呼,才勉强把你拉回来的,今天你怎么自个儿就回来了?怎么?终于发现世上只有妈妈好啦?”
苏生寒:“……”
懒得理会正自我陶醉的女人,他松开了她的手,蹭蹭蹭上楼,不一会儿又蹭蹭蹭下楼,再度站到了她面前。
“你风风火火的找什么呢?”
白溪正在修剪一支玫瑰的枝叶跟刺,见他黑着脸下来,忍不住停了下来,侧首看他:“找苏白?他昨晚莫名其妙一宿没睡,刚刚补觉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苏生寒语气森森的开口:“苏烟呢?”
白溪怎么都没料到他找的人居然是小烟,她这个儿子一向最看不惯的就是小烟了,小时候就一直跟她作对,明明不喜欢女孩子的东西,可看到她给小烟买洋娃娃,就会立刻把洋娃娃抓过来撕扯个稀巴烂,别提有多幼稚了,一点做大哥的样子都没有。
“她去学校了。”
她耸耸肩,低头继续剪她的花:“今早我起床的时候,她东西都收拾好了,说是还有好几门课要考试,很紧张,要在学校住一段时间呢!”
说完好一会儿,都没听到身边有动静,她微微诧异,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儿子:“又怎么了?小烟她是你妹妹,就算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也应该让着她才对啊!你都老大不小了,干嘛老跟人家一个女孩子过不去?”
苏生寒给她的回答是一个冷冷的‘哼’,然后转身离开了。
白溪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身影,啧啧摇头,瞧瞧瞧瞧,这就是她生的两个儿子,一个狂拽酷炫的没朋友,一个沉默寡言的跟自闭症似的,唯独苏烟正常,又漂亮又温顺,可偏偏又不是她亲生的……
难道真的是基因的问题?可苏烟的亲爸爸亲妈妈还都是杀手呢!按理说她不是应该更嗜血狠辣一些的吗?
想着想着,顿时没了插花的心情,懒懒的窝在沙发里写她的教案。
【作者题外话】:昨天没更新,对不住各位萌萌哒们,笑笑因为长时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