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接触?沈大年这个人你了解多少?”安长埔问。
老吕还是摇头:“除了姓什么叫什么,还有个手机号,别的真就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这期间有什么接触么?你这房子是违章搭建的·卖给沈大年之后,手续怎么办?”秦若男问老吕。
老吕有些尴尬的说:“手续的事儿我还在想办法呢,反正我之前问他,他说不急,什么时候我办妥了,有什么是需要他和我一起做的再联系他就可以了,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空,所以就一直没处理手续的事儿,他也没主动和我联系过。”
“你上一次过来的时候,门上有这些么?”秦若男指指两扇铁皮门上写着的那两组数字。
老吕一看·也很诧异:“咦?奇怪了,我头个礼拜过来的时候可还没看到门上有这东西呢!”
“你上周的时候还有过来这边?”
“啊,是这么回事儿·隔壁那个房子原来不也是我的么,说是有间屋子的棚顶有点渗水,以前也都是老邻居,街里街坊的,我就答应出一半钱,找工人过来帮忙修修房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时候我从门口过还特意看了看,门顶上干干净净的·哪有这么多涂抹乱花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特意看看这间房子的情况?”秦若男有些无法理解。
老吕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还没给人家办手续呢么·怕被他看到我会追着我问那事儿,所以就留意了一下·当时我就看到门了,没看到院子里有人·全当他没在家,还松了一口气呢。”
询问了一会儿,尸体被从屋里抬出来准备装车运回去检查,老吕远远的一看到,吓得连忙跑出好远,扭着头不敢再往这边看,一直到确定尸体装上了车,车也才走了,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略微恢复了一些。
安长埔和秦若男和老吕沟通过之后,也驱车回到了公安局,着手了解死者沈大年的身份,争取尽快联系他的家人,赵法医那边相信也已经在快马加鞭的进行尸检,假如证实这起案子真如他预料的那样和姜燕的死有关联,那么整个案件的性质就会跟着发生变化,而假如这一次赵法医不小心看走了眼,安长埔他们至少也可以把放下心来,把这起案子踏踏实实的交给别人继续跟进。
令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死者沈大年,竟然没有办法在系统中查找到他的身份信息,能够找到的沈大年,要么年龄,要么籍贯,要么相貌,总之总是有不相符的地方。
“看样子咱们又遇到冒名顶替的‘李鬼,了!”安长埔墼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努力,确认这个人的身份证件是伪造
秦若男皱着眉头,拿着手机,端详着屏幕上的图片,这是她拍下来的贴门上的数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伪造证件?老吕说这个沈大年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再加上假证,我猜八成是个有案底的人。”
“很有这个可能。”安长埔对她点点头,一眼瞥见秦若男桌上的那个信封,“对了,那个你还没拆呢。”
秦若男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封没有拆的信,眼下电子通讯越来越发达之后,她都快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收到过信件了,上上午的时候忙着处理那些事情,早就把收信的事儿忘在了脑后,现在被安长埔提醒,顺手从自己桌上拿起来,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贴纸来
这张贴纸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长方形的一张,只有巴掌大而已,上头蓝底白字写着一个“推”,就像许多店铺、单位的玻璃门上经常可以看得到的那种一样。
秦若男有些莫名其妙-,她把那张贴纸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除了贴纸本身之外,也没有任何的字迹。她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几遍之后,把那张贴纸和信封一并递给了安长埔。
安长埔接过来也有些诧异,和秦若男一样反反复复翻了一遍,确认除了信封上面的收信人地址之外,整个这封奇怪的信就再找不到其他的字迹,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端详了一下邮戳,发现居然就是从本地寄出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疑惑不解的看着手里的贴纸,“我刚才第一反应,觉得会不会是之前来找你送花的那个男的寄给你的,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他,不需要搞得好像打哑谜一样,然后又一想,姜燕之前收到的那张明信片不也只有收信人地址么?”
秦若男点点头,觉得他的联想并不是毫无道理的:“只可惜姜燕的那张明信片上面的收信人地址是打印了贴在上头的,没办法通过笔迹来对比判断到底是不是有关联。”
“推······为什么要单单寄一个推字过来呢?之前你有没有收到过其他的字?”安长埔盯着那张贴纸,眉头拧得紧紧的,见秦若男摇了摇头,便说,“那最近咱们恐怕得留意着点儿,说不定你还会陆陆续续收到其他有字的贴纸。
秦若男听他这么说,目光落到自己手机的屏幕上,看到那张照片上面的两组数字,忽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我之前······好像收到过几张小纸条,上头也是这种一串串的数字,或者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时候的事儿?”安长埔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起来。
“大概······两个多月之前了吧,就是我弟弟的案子结束,我被借调出去又回来之后没有多久。”秦若男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我好像前前后后一共收到过三张。”
“都那么久的事了,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呢?”安长埔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那个时候正好忙着工作上的事情,我还被陶音音尾随了好多次,以为那件事和她有关,所以也没有太当回事儿。”秦若男被安长埔那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略微有一点委屈,当时自己可以说是被公私事夹击,日子过得手忙脚乱,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所以根本也无暇顾及那种没头没脑出现的奇怪纸条,尤其那个时候纸条来源最大的嫌疑还被自己锁定在了陶音音的身上。
安长埔听她这么说,回想一下当时的自己和秦若男的关系处境,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叹了口气,还是觉得不放心,又问:“那现在呢?搬家之后纸条是被你扔掉了还是收在哪里了?”
“我想想······原来没搬家之前我是收在写字台的抽屉里,搬家之后……”秦若男努力的回忆了一会儿,“应该是还收在哪里,没有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