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那些士兵们顿时规矩让开,留得楚逸尘横躺在地面。
云初染缓慢过去,并在楚逸尘的身边蹲下。
如此近距离望着楚逸尘,她顿时忆起那日她初次入宫,并鬼使神差的替这楚逸尘把脉的场景。那时,她竟还认为这昭和太子温润无害,可如今一瞧,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蛇蝎之人,往往将心藏匿得深。
外表温润无害,可实际,却是手段阴狠毒辣,丝毫不善。
细细观了一番那只箭羽落在他腹部的位置,云初染眉宇稍稍一松。果然,那独孤对这楚逸尘也手下留了情,这箭羽虽说是正面刺进,但却偏了位置,仅是歪着刺穿了皮肉,并未伤及内脏。如今这楚逸尘能晕倒,兴许仅是因为他身上的毒素刚被先机老头清除,身子虚弱,受不得箭羽重创,从而致晕了吧。
吩咐士兵们速速将楚逸尘抬入他的帐篷,那些士兵们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是否该听她的话。
云初染眸色一冷,浑身散发隐隐怒气,当即几句教训了在场之人,并一把毫不客气的抽出楚逸尘身上的箭羽,鲜血直冒,迫得楚逸尘被痛醒。
云初染淡瞥着醒来的楚逸尘,掏出身上的一只药瓶就在他的错愕中将药
瓶中的药粉全数撒在了他的伤口上,并云淡风轻的迎视上他的眸光,淡道:“此药无解!你若是想活命,这几日就安分点!”
说完,云初染便走至扶着楚亦风的黑影边,道:“跟本姑娘来!”
云初染就近寻了一个帐篷进入,待坐到帐篷中的木凳上时,楚亦风的贴卫已经将楚亦风扶了进来,并将他安置在了床上。
“今夜多谢王妃对王爷出手相救!王爷如今似是中了迷魂散,应是明日才可醒来。”说着,一身黑衣的他朝云初染肩头上的箭羽望了一眼,而后微微垂眸,恭敬道:“属下先行退下了。今夜,属下会彻夜守在帐篷外,王妃若有事,吩咐便是。”
说完,他极为干脆的出了帐篷。
云初染眸色微微一深,心生诧异。
迷魂散?她暗自思量,最后心头终究是明白过来。想来,今夜宴会上,楚亦风饮的那两杯酒,自有问题吧。
想着,她不由嗤笑一声。
说来,这些皇子们争权夺势,互相算计,当真是残忍可笑至极!
片刻,她暗自敛神,这才缓缓垂眸下来,伸手小心翼翼的拔出了肩头上的箭羽,而后略微仔细的将伤口上了药,并好生包扎了一番。
次日,待楚亦风知晓
昨夜之事,怒不可遏。
命人将楚逸尘彻底软禁不说,还将昨夜参与射箭的士兵们全数赏了五十大板。
众军震惊,心道这楚亦风仅是督军罢了,岂能将真正握有兵权的太子殿下软禁起来。
然而,虽心有异议,他们却不敢稍有顶撞,仅因楚亦风那不怒自威的冷冽感,让他们心头发寒,发颤。
接下来几日,楚亦风换却往日里的袍子,披着铠甲在烈日下训练三军。铁血之意明显。
后来一日,元国却向楚亦风下了战书。
两国开战,云初染并不诧异,她诧异的是此番元国领兵来人,是燕离。那个年轻的元国元帅,那个效忠绯彦,并帮他夺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