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乞儿混整了以后,他们就相对自由了,没人太过于约束他们二人,二人的生活也慢慢地好了起来,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拿阿蛮练练老道教的本事,而且越来越熟练,穴位基本不会再找不准位置了。而且,他还发现,不同穴位组合起来同时点和分开点都有不同的效果,有几个穴位前后顺序颠倒一下也会效果逆反,确实很神奇。也得亏着阿蛮皮糙肉厚耐受力强,要给一般人还真挺不住,点穴之术重在点了就得看到效果,所以一般的被点穴以后那是相当难受的,一开始周乞儿拿捏不准力道,阿蛮也是吃了些苦头的,但却没有生命危险,倒是也有几个死穴,但是周乞儿没试过,怕掌握不好真给阿蛮点死,其实不然,老道给他穴谱的时候,把真正的死穴给忽略了,开玩笑,那能随便把杀人技巧传授给一个孩子嘛!老道所谓的死穴也只是危险系数稍微高一些,点了特别痛苦或者破坏力较大的穴位,目的也是让他谨慎使用这些威力太大的点法。阿蛮也乐的跟着周乞儿,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在他身上点来点去,有时候还很难受,但越来越轻松,只要告诉周乞儿被点穴以后的感觉就行,他是神经大条惯了,跟着谁都行,有一口饱饭吃就很开心了,至于是不是跟着周乞儿要饭,他是不在乎的。
这天阿蛮和周乞儿正在分派的地段儿溜达着,就看见街边布告墙边围着一大群人,看着墙上的告示,指点点议论纷纷。周乞儿虽然眼睛视力不错,但前边有人挡着却是看不到的,拉着阿蛮往人群前面挤了挤:“唉,咱借借光。”阿蛮虽然个头矮一些,但是却是很粗壮的,往前一挤把两边人都挤得横着出去了,引来一片叫声:“谁呀,看着点人!”“挤什么挤,都踩脚了!”“哎呀,我的孩子!”有那回头瞅的,一看是俩要饭的往前挤,就呵斥道:“要饭的挤什么挤?你看着了有用啊!看到心里也是病!”周乞儿笑到:“数来宝的不害臊,我们也想凑热闹。”都唱习惯了,顺嘴就往外溜达,那位也是爱多管闲事,“那好,凑热闹,来来来,我告诉你上面写的什么啊,让你死了心就行了。呐,上面说温记绸缎庄,老板的家里闹鬼,晚上总有俩鬼来闹腾,要找能人异士抓鬼,报酬丰厚。怎么样?两位高人可能抓鬼呀!抓了鬼就不用要饭了,温记绸缎庄可是这萧山县最大的绸缎庄,顶尖富豪的那一层次,随便赏你点,就够你吃一辈子了,而且呀,我听说温记的老板可没儿子!就俩闺女,双胞胎,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要是能让温老爷看上,招个养老女婿,嘿嘿,这辈子就算混出来了!”那人说着,还露出一脸无限向往的模样,说完一低头儿,俩人没了,“唉唉,人呢?挤了半天听听就跑了?”当他说道老板没儿子那会儿,周乞儿拉着阿蛮就溜了,开玩笑,人家只是闹鬼,真要去了认个爹,还得再死几口子,所以没再听那人叽叽歪歪,拉着阿蛮直接走了,他又不会抓鬼,管那闲事儿干啥!不如多讨俩铜钱来的实在。
在二人走后,那一群人还围在那里继续讨论着,这时人群后边出溜出溜出来一位,只见这位踏拉着两只鞋,一身破烂道袍,手里拿着没剩几根毛的佛尘,黑红黑红的脸,呲着黄板牙,头上一根骨头簪子别着松松垮垮的发髻,上面还粘着几根草,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见的疯老道,水月宗的五长老。嘿嘿地笑着伸着手扒拉前边这位:“劳驾,咱借借光!”这位一回头,看见一疯老道,一捏鼻子:“今天真晦气,刚才被俩要饭的挤了一次,这回又来个疯子,出门没看黄历。”扇着鼻子走了,老道上前直接过去把告示揭了,跟前有那看着告示的家丁,一把就把老道抓住了:“可算有高人接了告示了,您家里请家里请!东家可盼着您那!”老道摆摆手:“现在还不行,没到时候呢,晚上,晚上我带两个帮手一起去,门口我找的到!”俩家丁一看,有点为难了,他们被留在这就是为了看谁揭了告示,好直接带到家里告诉老爷,可现在人家揭了告示还不去家里,俩人没法办了,等着吧,告示已经被人接了,回去吧,人还带不去,老道一看这情况就对二人说:“回去让你们老爷准备着,晚上宵禁前一准过去,贫道的拂尘给你们拿着,回去跟你们老爷也有个交代。”俩人看着递过来的拂尘:“您这玩意儿跟捡来的似的,我们老爷能信吗?”“别废话,赶紧去!”老道说完转身便走,家丁一看也没办法,反正好歹有交差的就行了,街面上这么多人呢,他要不信就让他打听来呀!俩人回家暂且不表,再说老道,揣着告示就奔周乞儿的方向去了,这会儿俩人正坐在一颗树底下吃东西呢,地上放着一堆杂七杂八的吃食,有客人赏的,有讨的,还有买的,周乞儿拿着窝头:“阿蛮,这窝头是你看着从蒸屉里拿的吗?怎么一股馊味儿?”阿蛮嘴里嚼着饼子:“没错啊,新蒸好的刚才还热着呢!难不成坏了?诶?怎么少了两个?”周乞儿低头一看,不止窝头少了,连带其他的东西也少了许多,只听得身后传来呱唧呱唧的咀嚼声,回头一看:“呀!老疯子,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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